此后,闵指挥使主动递了辞呈。
他此前干的事,若说得严重些,扣个谋反的帽子都够了。
现在唯一的保护伞倒了,不赶紧跑难道还等着被清算吗?
就算他想跑,还要看太皇太后同不同意。
太皇太后现在可是恨透了闵指挥使,当时闵指挥使当面威胁她,就差一点,就被余家人得逞。她很想治闵家的罪。
但是林云紫劝了她。
“母后,犯不着,没得脏了您的手。他当锦衣卫指挥使这些年得罪了不少人,现在连锦衣卫内部都怨恨他。就闵家现在这情况,就算我们放过他,日子也不会好过。”
太皇太后一想,是这个理儿。
她若出手,说不定外头的人还会怜悯闵家人,人家到底为皇家卖命多年。
若是闵指挥使的仇家出手,人家只会记得闵指挥使做的恶。
于是,很爽快地准了闵指挥使的辞呈。
果然,闵家很快就有了报应。
闵家人本打算回老家,但京城的宅子还未出手,就被人放了一把火,烧得面目全非。
如此一来,宅子就卖不上价了。
紧接着,闵家出嫁的女儿被休,闵指挥使被人打断了双腿。
闵家根本不敢继续待在京城,也不管宅子了,一家子收拾细软匆匆离京。
————
待朝局稳定下来,林文康继续外放。
这次他被放到了泽州任同知,从六品,升了一级。
林文康想要入阁拜相,外放是必然的。
他在陵川县的那大半年,才算是真正见识到了百姓的疾苦,他的人生目标依然未变,但初衷却变了。
他对林云紫说:“娘娘,臣以前觉得永宁伯府冬日里没有碳,就够苦了。后来才知道,乡下的百姓,连鞋都没有。臣想在外多待几年,多做些实事。以后回来,对外面的事,才能心里有数。”
林云紫点头道:“二哥,你去吧,也替我看看外面!”
随后沉默了片刻,看着殿外小声喃喃道:“他对百姓最是仁慈,若是百姓安好,他定会高兴的。”
林文康看着她盯着殿外出神,轻摇了摇头。
若没有先皇的维护,他们不可能如此顺利。
林文康去泽州任职,最高兴的是陵川县的百姓,陵川县在泽州的管辖范围内。
其次就是泽州知州,此前他已经跟林文康打好了关系,这次定要抱好这位的大腿,他升迁有望。
来年三月,秦府的秦五公子和向阁老的小孙女成亲。
成亲不久,向阁老就递了辞呈。
他算是给子孙铺好了路。
凭秦家和永宁伯府的关系,秦家的地位至少两代以内不会落下去。
向家有秦家这门亲事,也不会太差。
林云紫按照惯例,压下了他的辞呈,并且多次予以挽留。
在向阁老再次以年迈为由请辞时才勉强应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