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家越发嚣张跋扈,看不过眼的人也越来越多reads;大航海之万古龙皇。几乎每天都有言官御史上本弹劾张家,其结果无一例外都被孝昌帝轻描淡写的混了过去,要么干脆就置之不理。如此一来,张家更显风光,言官御史们也就越发仇恨姓张的。
宫里面,张贵妃虽然比不上当初的独宠,但依旧是孝昌帝心目中排位第一的女人。至于田婕妤,虽然能同张贵妃争一日之长短,却得承认,她比不上张贵妃在孝昌帝心目中的重要性。
田婕妤对此很不甘心,明明孝昌帝到绫绮殿歇息的日子同到永福宫歇息的日子相差无几,为何二人的地位却相差那么多。田婕妤求到林月音跟前,想请林月音出面替她想想办法。
林月音将田婕妤从头到脚的打量,目光还算温和,但是田婕妤依旧觉着紧张,生怕林月音会对她不满。别看林月音不受宠,但是她这个皇后之位还真没人能够撼动,可以说林月音的皇后之位坐得很稳当,而且手段百出,就连张贵妃落到了林月音的手里面也只能吃瘪。
林月音淡漠一笑“最初的总是最特别,这个道理你明白吗”
田婕妤一脸懵懂,不好意思的摇摇头,她懂这话的意思,但是不懂这话代表了什么。
林月音嗤笑一声“你自己想想看,张贵妃是在什么样的情况下出现在陛下的视线中当初皇后过世,陛下萎靡不振,正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张贵妃闯入了陛下的生活中,给陛下带去了完全不一样的感官刺激,使得陛下彻底从失去皇后的阴影中走了出来。所以说,张贵妃对陛下的意义是不同的。单单是这一点,你们十个人加起来也比不上。所以做人要学会满足。你如今能同张贵妃分庭抗礼,分薄她的宠爱,这已经是了不起的事情。若是贪心不足,小心将自己搭进去,届时可没有后悔药给你吃。”
田婕妤这才真正明白过来“娘娘,难道就没办法改变这种情况吗张贵妃受宠,可不符合娘娘的利益。”
林月音似笑非笑的看着田婕妤“张贵妃受宠,对本宫来说并无坏处。至少现在后宫很平静。”其实应该算是一种平衡,大家各司其职,各自明争暗斗,表面看去倒是其乐融融。
田婕妤微微变了脸色,她已经明白,林月音不会再帮她。她若是妄想取代张贵妃,就只能靠自己。田婕妤轻咬薄唇“娘娘的意思臣妾明白。臣妾就此告辞。”
“去吧,用心伺候陛下,少不了你的好处。”
田婕妤退下,张永上前,小声说道:“娘娘,田婕妤的心野了,咱们是不是要防备一二。”
“不必如此。她得了陛下的宠爱,乃是张贵妃之下第一人,心野了也是正常的事情。”林月音不在意身边的人野心勃勃,她只在意这些人还会不会受她控制。若是不受控制,那便舍弃。这后宫别的不多,唯独女人从来不缺。没了田婕妤,自可寻找李婕妤,王婕妤。
杜安从外面进来“启禀娘娘,裴太傅想见娘娘一面。”
“不见。”林月音一脸嫌弃,对裴颜卿充满了各种不满。
杜安愣了下“娘娘,裴太傅说有要紧事情同娘娘商议。”
林月音嗤笑一声“有什么要紧事无非就是他那些疯狂的念头,本宫不乐意奉陪。”
杜安顿觉压力山大,要是这点差事都办不好,那他真的可以去死一死了。杜安心知肚明,林月音心里头早就憋着一股郁气,全是冲着裴颜卿去的。正所谓解铃还须系铃人,杜安无可奈何之下,只能先将林月音这边的情况禀报裴太傅知晓。
裴颜卿听了杜安带来的消息,并不生气。甚至还有闲情逸致弹琴作画。裴颜卿一手工笔画独步天下,堪称一绝。不过世人想要看到裴太傅的话,那真是千难万难,就算奉上千金,只要裴颜卿不高兴,依旧求不到他的画。
裴颜卿花费了数天,做了一幅画,主题便是雄鹰同少女reads;鬼谷官途。雄鹰立于山巅,俯视天下。少女身着狐裘,只露出一个侧面,就站立在山腰上,抬头朝雄鹰看去。两两相望,似乎能看到四溅的火花。
画作完成,裴颜卿让杜安将画作带给林月音,说是送给林月音的礼物。
林月音收到礼物,倒是意外。她也听说过裴颜卿的画作价值千金的故事,没想到裴颜卿竟然舍得送她一幅画作。这可比什么花啊草的显得有诚意多了。
林月音眉头舒展,心情愉悦,展开画作欣赏,却越看越皱眉头。
不是林月音自恋,画中只露出侧面的狐裘少女分明是她,这一点毋庸置疑。至于那雄鹰,哼,裴颜卿自比雄鹰,好大的志气。林月音呵斥道:“不过是个扁毛畜生,也敢在本宫面前叽叽歪歪,还敢立于本宫头上,小心本宫一剑砍杀了事。”
杜安哆嗦了一下,林月音这是生气了吗那这副画,林月音是收下还是收下呢
林月音面露讥讽之色,对杜安说道“杜安,你去告诉裴颜卿,扁毛畜生始终是扁毛畜生。就算翱翔于九天之上,那也是个畜生,最终也逃不过本宫的手掌心。”
杜安一头冷汗“娘娘不再考虑一下”
林月音眼睛一瞪“考虑什么就照着本宫说的,一字不许改动。”林月音霸道蛮横,岂会被杜安左右。
杜安无法,只能如实将这番话传递给裴颜卿。裴安也知道了,心头大怒“那女人欺人太甚,竟然敢说公子是扁毛畜生。”
裴颜卿却不甚在意,反而哈哈大笑起来。
“公子怎么还笑得出来”
裴颜卿笑道:“你不觉着很有趣吗”
“她将公子比作扁毛畜生,这是侮辱。”
“你还当真了。莫非皇后张口随意一说,我就真成了扁毛畜生吗”
裴安无可奈何“那现在该怎么办”
“她既然这么喜欢扁毛畜生,那我就满足她的心愿。”于是裴颜卿再次提笔作画,画了十几只惊慌失措,四处飞散的麻雀。不远处还有个手持弹弓的看不清容貌的女子,正一脸怒气冲冲的看着飞走的麻雀,却又无可奈何。
主题简单,画技依旧精湛。十几只麻雀形态各异,单是这份功力就不一般。画作完成,裴颜卿命人给林月音送去。
林月音收到画作,展开一看,气的几乎要吐血。之前才骂了扁毛畜生,这会就给她送来这么多扁毛畜生,还嘲笑她连麻雀都打不准,就别妄想掌控翱翔九天的雄鹰。其实就是在讥讽林月音喜说大话,不自量力。
林月音气的半死,好你个裴颜卿,这是扛上了。林月音干脆提笔在画作上添了一个少年郎,少年郎是个蠢货,正蹲坐在地上打滚要糖吃。然后就将画作丢给杜安,让杜安转交给裴颜卿。摆明是讥讽裴颜卿就如那画中吃不了糖的少年,只会用这种上不得台面的方式来恶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