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月音很是随意的说道:“本宫乃是皇后,是后宫之主。本宫的职责不仅仅是要伺候陛下,还要打理后宫,让大家和睦相处。最要紧的是提醒陛下雨露均沾,广洒恩宠,使后宫女子们都有机会生下皇嗣。陛下子嗣不丰,如今最要紧的是让年轻的宫妃们怀上身孕,最好一次能生个十个八个。如今陛下爱重贵妃,本宫对贵妃的要求就是,一是伺候好陛下,二是早日受孕,不枉费本宫同陛下的一番心意。”
又是这样,每一次出招,都被林月音用冠冕堂皇的理由给挡了回来。张贵妃顿时生出一种无奈感,就像是重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糟糕透了。
张贵妃抬头,直视林月音“娘娘不介意臣妾有孕”
林月音抿唇一笑,那表情就像是在看一个调皮的小孩子一样“本宫当然是希望贵妃能够早日受孕。要知道本宫和太后娘娘都盼着后宫能穿出喜讯。而且不管是谁受孕,本宫都一视同仁。”
话很好听,张贵妃却是不信的。她不相信世上有像圣母一样的女人,除非那人是傻子。若是傻子,便坐不上皇后的宝座。所以林月音不是圣母,她只不过伪装成了圣母。张贵妃认为自己看透了林月音的假面,有些得意的笑了起来“承娘娘吉言,臣妾也是盼着能早日受孕,为陛下生下了个小皇子。”
做梦去吧这辈子就别想有孩子。林月音翘起嘴角,挂着含蓄的笑容,似乎是在鼓励对方。心头却在想,淮王世子妃虞氏的手段不凡,无声无息就让张贵妃喝下了虎狼之药。瞧瞧张贵妃那傻样,到现在还不清楚自己的身体状况,还以为能怀孕生子。
“这也是本宫所期待的。”林月音含笑说道。
张贵妃笑问“娘娘,臣妾进宫后,因得了陛下的宠爱,后宫姐妹们都视臣妾为仇寇。臣妾就想问娘娘,若是有人借机欺辱臣妾,娘娘会替臣妾做主吗”
林月音哈哈一笑,表情有些讥讽,似乎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样。“贵妃身为四妃之首,一人之下众人之上,要身份有身份,要宠爱有宠爱,这后宫谁敢欺辱贵妃。就算真有不开眼的人找上门来,以贵妃的权势和地位,自然能轻松解决,何需本宫出面做主。”
张贵妃面有忧色的说道:“话虽这么说,可是臣妾出身小门小户,哪里比得上豪门贵女。若是有人在朝中施压,就连陛下也得忍耐三分。娘娘,在这后宫臣妾就是一个无依无靠的女子,若是受了委屈,连找娘家人诉苦都不得。因此,臣妾只能求到娘娘这里,还请娘娘怜惜一二。”
林月音摇摇头,果然是人不要脸天下无敌。这女人得有多大的脸,才敢说出这样的话来。林月音挑眉一笑“有陛下的怜惜,贵妃便能安枕无忧。若是强求太多,是会折福的。贵妃可要想清楚哦。”
张贵妃愣了下,嘴唇开合之间,表情也跟着不停变换。最后一声叹息“娘娘说的是。今日臣妾受教了。陛下那里还等着臣妾,臣妾就先告辞。”
“去吧,用心伺候好陛下,不要辜负了陛下对你的一番情意。”
张贵妃起身离去,急匆匆的出了清宁宫,心还在狂跳。她神情若有所思,面上有忧色。身边宫女看不过眼,说道:“娘娘何须在意皇后的看法。如今在后宫,任谁都得给娘娘三分薄面。”
张贵妃张了张嘴,这才问道:“你们觉得皇后娘娘这人如何”
“倒是不错,看着挺和蔼的,对娘娘也亲切。比其他娘娘要好上不少。”宫人七嘴八舌的说着,多半都是说林月音的好话。
张贵妃嗤笑一声“皇后娘娘真这么好,那她又如何能坐上皇后之位。别的道理我不懂,但是我知道,能坐上皇后之位的人,定有过人之处。只看你们的态度,便能窥探一二。”
宫人们全都闭了嘴,不敢再乱说,生怕张贵妃迁怒。
很快张贵妃又高兴起来。她有孝昌帝的宠爱,这便是她最大的依仗。只要能牢牢抓住孝昌帝的心,她就能立于不败之地。说不定有一天,也能肖想一下皇后的位置。
张贵妃提着食盒去见思政殿见孝昌帝,一路通行无阻。顺利见到孝昌帝,接过康福的工作,站在一旁给孝昌帝磨墨。
孝昌帝没看完一本奏折就会抬头朝张贵妃看去,每一次张贵妃都会抿唇羞涩一笑,孝昌帝极为受用,心情大悦。
见孝昌帝快忙完了,张贵妃便提议休息。伺候着孝昌帝用了点茶水点心,接着装作随意的说起今日的事情。“陛下,今儿臣妾去给皇后娘娘请安,呜呜”
话才开了个头,便呜咽起来。
孝昌帝又是心疼又是恼怒,握住张贵妃的手,连声询问:“怎么了,可是皇后给你气受了”
张贵妃连忙摇头“不是的,陛下误会了。臣妾只是想到姐妹们的亲人都在京城,每月还能见上一两面说说话,唯独臣妾的亲人远在蜀中,不由得就觉着心酸。要是以后臣妾受了委屈,连个倾诉的人都找不到。陛下,臣妾好生可怜。”说罢,就哭趴在孝昌帝的怀里,蹭着孝昌帝的身体,使得孝昌帝顿觉身体燥热,火气一阵阵的往上冒。
“不哭,不哭。朕还以为多大的事情,朕这就下旨,调任张大人进京。”孝昌帝抱着张贵妃,柔声说道。
张贵妃埋首孝昌帝怀中“若是闲差,还不如就让家父留任蜀中,好歹也是一府通判,能办实事。”
“自然不会是闲差,正好户部有缺,就让张大人补上。等过些日子,朕再给张大人赏赐一个闲散爵位。等将来立了功,朕就有借口给张家赐下世袭的爵位。”
张贵妃满眼的小星星,异常惊喜“陛下可别哄骗臣妾,臣妾会当真的。”
孝昌帝哈哈大笑起来“朕的话便是圣旨,岂容更改。你放心,朕肯定说到做到。”
张贵妃有些心怯的问道“那万一朝中大臣们反对,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