霁明琰显然也是有备而来,对今天赴宴的几人有一定的了解。她从鸿鹄手中拿过几张房契,交给荣清兰:
“我听说姑娘是生意人,我在京中有几处铺子还闲着,不如把它们交给合适的人打理。”
公主的铺子,荣清兰怎么敢接?忙推拒道:“多谢公主厚爱,然而自省之下,深感力有未逮,恐难担此大礼。”
“同为女子,本宫对你的事情已有耳闻,荣老板不想成为这京城举足轻重的人物吗?本宫倒还真希望这钱罐子,不再只是男人的专属。”
霁明琰这话拉拢之意显而易见,荣清兰自觉自己现在还不值得一位公主屈尊降贵结交,此举目的显然是为了自己身旁的岑晚。
对于长公主意图昭彰的举动,相斌也若有所思,这位公主的行为似乎有些逾矩了。
岑晚注意到荣清兰的犹豫,直截了当道:“这事荣姐姐自己拿主意,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
想到霁明琰那要让女子在京中商贾中有一席之地的话,荣清兰攥了攥拳头,将几张契书接过。
“多谢公主,民女不会叫公主失望。”
自己这胞姐,来之前应该已经查得一清二楚,拉拢了荣清兰就相当于拿捏住相斌。岑晚无奈摇摇头,这权术算计果然不适合自己。
又简单坐了一会儿,霁明琰屏退众人与岑晚单独聊了几句后,就推说不再打扰故人相聚离开,从头到尾祝昂然都未置一词,霁明琰走后也呆呆地,不知想着什么出神。
几天后,霁明琰开府,邀请岑晚与他的好友前去观礼。
长公主府气派非凡,可见昭帝对霁明琰可谓宠爱有加,只是岑晚与薛寒星有幸光顾了其中一些不足为外人所道之处。
鲜花盛开的园林下,是秘密监制的地牢,这东西并不稀奇,想必东宫与大皇子府都有这种地方,只是它不该出现在一位公主的府邸。
在这里,岑晚再次远远见到了陈巍,他周身整洁,连胡须都剃了个干净,丝毫不像是在牢狱中煎熬的样子。
他正靠在床边闭目养神,身上脸上没有伤痕,岑晚不满开口:“姐姐,当初可是他把我的身世透漏出去,凭什么现在又能好吃好喝住在这里?”
这声音太大,虽在陈巍的角度看不见人,却能将话听个一清二楚。
他依旧双眼紧闭假寐,耳尖微动。
霁明琰似乎也急了,说道:“你又何尝考虑过我?太子和大皇子皆对皇位虎视眈眈,现在你这个先皇后嫡子的出现无异于在他们眼中钉钉子,这会连累我的!”
“你现在是破了两个大案,威风了,但可是把大皇子和太子得罪透了!父皇最注重皇家颜面,不可能叫你认祖归宗,待太子或大皇子登基,咱们两个就是砧板上的鱼肉!我与四弟一向交好,他是个心善的,我们现在的选择只有他了啊弟弟,你莫要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