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祝少卿走到今日,想来该是风雨兼程,披荆斩棘。”
手托着下巴,岑晚倚在小桌前,“多些这样的人该多好,今日我算见识了什么叫老狐狸,那老东西的演技我可真自叹弗如,还一度害怕他一个激动,真抽过去!”
“对了,这几日你可有查那个女人的下落?”
此言一出,薛寒星就明白岑晚说的是谁,“我这些天派了不少人查探,没发现哪位皇子身边有身法诡异,又擅长易容的女人。”
既如此,岑晚只能忍痛祭出了亲姐姐刚刚送到他兜里的全部济世点,再次查看女人的下落。
不看不要紧,这一看岑晚不由变了脸色:“这才几日,她竟跑去了北方?”
在他的视野中,一个鲜红的光点正在官道上向着北边快速移动,现已距离京城足有七百里之距。
岑晚咬住下唇,原本绯红的唇色因为缺血而发白。薛寒星轻轻捏住岑晚的下巴,将快要被他咬破的唇从皓齿间解救出来。
“以你现在的身份,皇帝短时间不会放你离京,但只要她身上的锚点还在,总有一日我们会叫她血债血偿。”
薛寒星轻轻将岑晚半揽入怀中,等他情绪慢慢平复。
也是这段时间,他发现青年并不是像他记忆中淡定坚强,也很爱钻牛角尖,但这样的青年却更鲜活,也给了他成为对方依靠的机会。
舞弊
入夜后,两个全身被黑色包裹的人从典黎别苑的后墙一跃而上,又悄无声息地落在正下方灌木丛中。
来之前二人便已商议好,史国公虽年事已高,但警惕性和满身武功仍不可小觑。所以二人兵分两路,为避免被其觉察,薛寒星前往书房查探,岑晚则去寻找史志敏的尸体,端看能否发现什么线索。
索性典黎别苑不大,岑晚很快寻到了那安置尸体的祠堂。
说来也凄凉,史志敏替史志远赴死,祠堂中却一个守夜的人也无,连长明灯都未点上一盏,尸体就这样静静睡在尚未封死的棺材里。
岑晚轻轻推开窗,一个鹞子翻身滑入屋内,又用事先准备好的黑布将门窗上透光的地方都先遮上,接着就地取材,围在史志敏的身旁点上了数盏长明灯。
经过一日放置,尸体上的血迹已基本干涸,但在烛火的映照下更显骇人。
若非济世点已经在白天用光,岑晚也不愿冒现在此地尸检。他轻轻解开史志敏的衣服,青白色的皮肤上遍布棕色尸斑,这是他趴在地上时由于血液坠积形成的。
史志敏的尸体表面在与地面接触时形成诸多擦挫伤,开胸后,尸体内部的器官损伤也非常严重。其肝,脾,肾,胃均已破裂,故而刚刚剖腹便涌出了大量鲜血。
还好岑晚这边事先有所准备,他早将薛寒星送给他的匕首带在身上,利用系统空间中的储物格子存放了大量的棉布垫在尸体身下与身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