痒意在背部顺着脊柱攀升,像电流穿过四肢百骸,让薛寒星不自觉颤抖。
岑晚忙将手移开,“我是不是弄疼你了?”
薛寒星摇摇头,只是他背对着的岑晚看不见,在薛寒星的额头上有细密汗水缓缓渗出。
“鲁神医之前跟我说过,伤口愈合就得及时将线拆掉,否则完全长到一起再拆就要受罪了。”
岑晚先是将麻沸散洒在伤口上,又拿过一把锋利的小剪刀,在火上烤了烤,小心翼翼开始为薛寒星拆线。
这麻沸散并不能将感知屏蔽,只是让伤口麻痹,感受不到痛处。所以岑晚在背后的动作薛寒星一清二楚,后背痒痒的。
先将线头挑起,然后用剪刀尖尖将其剪短,再将一段段小线头抽出来。
这个过程中难免又有丝丝鲜血流出,薛寒星呼吸的幅度越来越大,岑晚不禁心疼,主动找话题想转移他的注意力。
“石榴很可爱吧?你五年前好像还没见过他。”
这里的“他”听在薛寒星耳中变成了“她”,毕竟薛寒星还以为石榴是那之后岑晚与哪个姑娘生的孩子,直当岑晚在回忆自己曾经的爱人。
岑晚明显感觉手下的身体变得僵硬,呼吸也不再像刚刚那般急促,有些不明所以,继续说道:“可惜当时你们没能见上一面,不然估计每次写信你都会问呢。”
薛寒星听着只觉得被钝刀子戳心口,语气也像身体一样变得生硬:“我有什么好问的?问你们有多相爱吗?”
说着他更觉得委屈,不顾身后岑晚还没将线拆完,转过身,声音颤抖道:“你难道看不出来我对你的感情,何必提起那人叫我觉得难堪?”
岑晚还完全处于状况之外,薛寒星更气了,抓住岑晚的手,眉头紧锁,眼中有水光闪动:“她现在不在你身边,我只想要一个公平的对待,就这么难吗?”
岑晚总算明白两人一直在鸡同鸭讲,“你说的到底是谁啊?”
薛寒星气极反笑,“还能有谁,当然是石榴她娘!”
明了
岑晚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胡乱揉了两把问道:“你说谁?”
“还能有谁?我一个大活人站在你面前,听不得你跟我讲述你们之间的甜蜜过往!”
这酸味儿呛得岑晚被自己口水呛到,剧烈咳嗽起来。
薛寒星忙伸手替他顺气,又从旁接了杯水,递到岑晚嘴边喂他慢慢喝下。
这时他冷静下来,自己刚刚的语气好像个深闺怨夫,自己明明早已做好接受岑晚心中永远为石榴的娘亲保留一个地方,现在又醋意大发,着实太难看了,低头不语。
岑晚顺过气,又“咯咯”笑了起来,身子弓成虾米,捂着肚子笑出眼泪。
薛寒星摸不着头脑,半晌岑晚拭去眼角溢出的晶莹泪珠,抬眼看向薛寒星,一双桃花眼被拉得细长,原本灵动清澈的眼因为刚刚哭过的染上桃红,有种莫名的吸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