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炎犯错了吗?如果是按照锻造师的常理来讲,他犯得这个错甚至连反面教材都称不上,如果对于一种未知的危险,那么或许还会有人会去作死一试,但如果是已知的危险,估计除了真正的疯子,没人会去犯这种必死的错误。可白炎就是这么干了,即便是知晓这么做的结果,即便是高国君出言组织,但是他依旧义无反顾地再次落锤。而他这么做的原因,其实他也不太清楚,他只觉得有一道声音催促着他,让他继续捶打下去,直到达到某个标准为止。这道声音跟黑跟白的那种对话不同,并没有那种跟他人对话的感觉,跟世界之主的注视也不同,没有那种极致的实力压迫下的不适感。声音的主人甚至可能都没开口,因为从他脑中响起的那道声音说的话连语言都称不上,若是以文字的形式记录下来,完全就是一串毫无意义的乱码。可是白炎却又确确实实地听懂了那道声音其内部的含义。但是因为他精神力消耗过大,无意识地被对方的声音引导着落了锤,但当他落下第一锤的的时候,他才猛地意识到自己翻了天大的错误,可是想要停止的时候却已经晚了,身体完全不听他的使唤。他能感受到肌肉的酸痛,能听到锤子捶打着魔铁块的像是炸弹倒计时的声音,他能看到那块魔铁块在爆发的边缘试探了。可是他就是停不下来。那种感觉,就好像是被架在一台液压锤的下方,他眼睁睁地看着那巨大的锤子朝着自己压来,他却无能为力。就在这时,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我干,白炎,你小子在干什么?”“黑?”白炎有些惊讶,毕竟已经有些时日没有听到对方的声音了。黑的声音略微有些紧张,道:“是我,老子留给你的黑域是给你用来玩的吗?你训练的精神力是干屁吃的?”“不是,你怎么出来了?”白炎道。“你忘记我怎么跟你说的来着了?你丫的现在已经收到生命威胁了,我再不出来你就死了!”黑生气道:“现在不是优哉游哉打招呼叙旧的时候了,你马上停下动作,那块魔铁块会承受不住的。”“我我也想啊。”白炎更加慌乱了,虽然表面上他看上去面无表情,仿佛在做一件窸窣平常的事情,但实际上心里已经慌成狗了。“靠。”一向说话注重用词的黑感受到白炎此刻的异样,也种预设忍不住了,连爆了两句粗口:“玛德,你身体控制权怎么被人接管了?你丫的没感觉的吗?这货特么的是谁?”黑的话音刚落,白炎只感觉心脏一紧,那种被人——或者说是世界之主注视的感觉再次传来。“黑,世界之主”“别吵吵。现在管不了世界之主看不看着了,再不去搞那个家伙,你先玩完了。”黑的声音再次响起:“等下可能会有些疼痛,但是你给我忍着,别昏过去了,手上的动作也尽可能去控制一下。”就在黑的话音刚刚落下,白炎突然之间就感觉到仿佛有成千上万根锐利无比的钢针,以排山倒海之势朝着他的大脑猛刺而来!这突如其来的剧痛狠狠地撞击着他的神经中枢。白炎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便情不自禁地从喉咙深处发出了一声闷哼。这声音低沉而痛苦,仿佛是他在极力抵抗着那难以忍受的折磨。一旁的高国君跟茜依自然都听到了这声闷哼,但是在不清楚情况的现在,两人都没敢上前去阻拦与此同时,白炎的大脑瞬间陷入了一片极度的混乱之中。各种杂乱无章的思绪、画面和记忆如潮水般疯狂地涌现出来,相互交织、碰撞,使得他的思维完全失去了掌控那种昏沉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就好像有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地握住了他的意识,正一点一点地将其拖入黑暗的深渊。让他感觉自己随时都有可能彻底昏睡过去。撑着!白炎轻咬舌尖,死撑着让自己不至于失去意识。与此同时,白炎的精神空间内。身穿贴身唐装和练功裤的黑的身影突然出现,他的手中握持着一把唐刀,那唐刀寒光凌厉,黑在之前同白炎对练的时候都不曾拿出这把唐刀来,看起来,事情真的不太妙了。进入精神空间后,他毫不犹豫的朝着某个方向奔去,他的脚下黑域开始蔓延,一朵接一朵的曼珠沙华,也就是龙国民间传说中能通阴阳的彼岸花生出。终于,他来到了精神空间的一处边缘,而此刻,有一道身影站在那里,那道身影身穿着短袖短裤,脚下踩着一双人字拖。一头灰色的齐肩发披散在脑后,看上去很油很杂乱,像是那种好几个月足不出户的刻板印象宅男一样不曾打理。令人感到怪异无比的是,看上去跟黑凝实的状态不同,那道身影显得有些虚幻,仿佛随时都可能会消失。并且,尽管那道身影的手中空空如也,但他却依旧如同白炎那般做出相同的动作来。只见其力量从脚面开始涌动,途经腰部后猛然扭转,接着传递至手臂之上,最终由手臂带动着那无形的锤子。锤子狠狠地砸向空荡荡的地方,然而就在此时,奇妙的事情发生了,借助着锤子击打在那同样无形的金属上所产生的反弹之力,一股强大的回力瞬间涌现出来,使得他能够顺势再次挥动起第二锤、第三锤……就这样,一锤接一锤地持续不断,仿佛永无止境。,!而他似乎完全没有察觉到黑的悄然来临,手中的动作不仅没有出现哪怕一丝一毫的停顿。黑见状,缓缓地抬起了手中那柄寒光闪闪的唐刀,并将刀尖直直地指向对方。他的眼神冷若冰霜,口中更是一字一句地说道:“看在咱们是初次碰面的情分上,我暂且可以饶你一命。不过此刻,无论你究竟是谁,都给我停止下来!”那人却依旧无所动,像是经历过大起大落后只会干一件事的疯子一样。“既然你给脸不要脸,那就怪不得我了。”黑边说着,摆好架势,抬刀朝着那人的后颈处狠狠劈去,动作干净利落,角度无可挑剔,像是古代给犯人处刑的刽子手。可谁知就在刀刃即将触及那人的脖颈的时候,“当!”仿佛有一层护盾挡在了黑的刀下,使得刀刃距离皮肤不及三公分的地方停了下来。黑很迅速地收刀,侧身来到了那人的左边,正当他打算再次出刀的的时候,那人侧头看了他一眼。那是一个形销骨立的男子,下巴留着没清理干净的胡须,看不太真切年龄,像是三十岁,又像是四十岁。但是他的眼睛神却显得非常特殊,那对金色的双眸有一股比白的光明更加神圣的无比坚定信念,也有比黑的黑暗更将深不见底的神秘。看到那人的相貌的时候,黑原先要出刀的动作微微一滞,他狠狠地咽了一口唾沫。“怎么会是你?”黑的声音略带颤抖。那人再次落下一锤,随后手中的动作一停,他的动作停下的瞬间,整个精神空间都仿佛地震了一般,大地开始颤抖了起来,仿佛有什么东西要破土而出了似得,强如黑都不由得后撤半步来稳住自己的身体平衡。但结果就是只是单纯的如同地龙翻身的地震,没有任何的事情发生,而那人缓缓直起身子,头微微朝着黑一望,他的脸上挂上了笑容,露出了一口黄牙。随后一道声音虚空响起:“好久不见,我的老朋友,暗夜君主。”:()theendof末世之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