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唯按住她的手:“没事,开着吧。温度调低一度就行。”
23度变成22度。
“谢谢。”黎晚脸上绽开微笑,像一只微笑的萨摩耶。
瞬间,蔺唯感到脸又开始烫了。
一定是空调的原因,一定是!
两人的作息时间倒是出奇一致,不到十一点便默契熄灯,上床睡觉。
黑暗中,暖风隐隐从上方传来,空气越发燥热。
真热。
蔺唯翻了个身,背对暖风。
她从小到大体质都很好,天然大火炉。从没怕过上海苏州湿冷的冬天,一年之中只有最冷的那段时间才会开空调。
再联想到那双冰凉的手,她只觉得见鬼了,世界上怎麽会有那麽虚弱的人?
恍惚间,蔺唯听到了夏天的蝉鸣。
黏腻的汗水渗透睡衣,带来儿时村庄中烤稻壳的味道。
她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早上起来,蔺唯的嗓子眼隐隐作痛。
好干。从内而外的干。
空调后遗症。
耳边传来细细簌簌的声音,好像左侧床上的人已经起来收拾东西了。
几点了?怎麽闹铃没响?
蔺唯一惊,从床上坐起。
擡头看表,发现不过才七点十分。
晨光熹微,黎晚坐在阳台上的榻榻米喝茶。热气氤氲,浅浅的日光勾勒出绝美的侧脸线条,柔美的鼻梁曲线宛唯梦境中的隧道。
空调已经关掉,凉爽而湿润的风透过纱窗吹入房间,稍稍安慰了快要干裂的嗓子。那可是属于歌手的、无比珍贵的嗓子。
“你几点起的?”
“六点半。”黎晚放下茶杯。
这人洗漱可真够轻够快的,蔺唯暗暗感叹,完全没听到动静。
不过又或许是昨日连续的赶路与节目录制过于疲惫,睡得太死。
“你不困吗?”
“不困。”
也对,年龄越大需要的睡眠越少。这人可比自己大了整整四岁呢,当然老年人作息。
蔺唯下床,準备去洗漱。
余光中,黎晚今天扎了一个高马尾,干净利落,隐隐带着少年的英气。大领口的灰色衬衫让修长的脖子与分明的锁骨一览无余,直筒牛仔裤中纤瘦的长腿若隐若现。
大概是离出发时间还有富裕的缘故,黎晚的衬衫仍没有扣好,前几颗扣子大开着。又像是漫不经心,又像是故意的。
蔺唯无意识间放慢脚步。
而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开始罪恶,不由自主地向下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