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虽然微弱,但能听出他很兴奋,感受到他的兴奋情绪,蔫蔫趴在床脚的五万也掀起眼皮,沖他们喷了一小口火焰。
朝颜看到那火焰只是很小一簇,还伴着团团黑烟,就知道五万也病的不轻。
“庆梧!”
朝颜眼眶一酸,眼泪差点滚下来,他下意识上前,想去摸摸庆梧的头,却被元臧眼疾手快地拉住了。
“你想吃什麽?”朝颜强忍着泪水,笑着问,“我给你弄去。”
“我肚子涨的难受,什麽也吃不下,师兄,我,我就是想你了。”
“再坚持几天,师兄这就出去找药,把你治好,等你好了,想吃什麽就吃什麽……”
“什麽都可以吗?”
庆梧吃货的本性还在,提到吃的,明显精神好了很多。
“什麽都可以!”朝颜保证说,“你只负责吃,想吃什麽师兄都给你找。”
庆梧唇角浮起一个虚弱的微笑,慢慢闭上了眼睛,朝颜大惊:“庆梧!!!”
荣僖说:“师父别担心,小师叔只是睡着了,他身体太虚弱,最近总这样。”
朝颜看到庆梧的胸口果然还在微弱地起伏着,总算放下心,跟元臧一起退出房间,来到小院里。
小院中央的梧桐长得繁茂无比,铺散开来的枝叶宛如一把巨伞,俨然已经覆盖了整座院子,梧桐依旧,而经常躲进梧桐枝叶间藏猫猫的庆梧却倒下了。
朝颜垂头站在梧桐树下,眼泪不自觉滴下,元臧扶住他的肩膀,用力捏了捏,以示安慰。
“撞羽朝颜!”
一声熟悉的呼喊唤回了朝颜恍惚的意识,他猛地擡头,难以置信地看着站在自己身前的人:“师父!?你怎麽……”
你怎麽没中蛊?
从浮云镇回来沧浪山的路上,他几次想开口想问问荣僖师父的情况,可听荣僖说山上人全都倒下了,就想当然以为师父一定也中了蛊,他怎麽也没想到师父居然能完好无损地站在他眼前。
“你的眼睛,流水?”师父指着朝颜的眼睛说。
朝颜赶忙拭去眼角的泪水,激动地说:“师父,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正好荣僖从庆梧的房间里出来,见状说道:“都怪我,脑子糊涂了,忘了告诉师父,太师父吉人天相,是这里唯一一个没染病的人。”
师父完全没听到荣僖的话,只是歪着脑袋看朝颜的眼睛,他眼中充满疑惑,似乎不明白为什麽朝颜的眼中会流下水来。
“没事,荣僖,这段时间多亏你照顾大伙儿,”朝颜说,“你也去休息休息吧。”
荣僖转身欲走,想到什麽,又回转过来,说:“师父,还有一事要向你禀报,蝗灾之事后,李达留在了钦阳,并没回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