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馀霏抬手把她的头发顺风拨好,也看向远处,“心底的直觉谁也忽视不瞭,更何况你。”
谭千觅笑瞭声,“也是。”
“归根结底,前者隻是一种不敢承担的懦弱,再被它左右就有点儿蠢瞭。”
莫馀霏看向她,她回望,提起浅浅的笑,“总要承担一些风险的。”
四季
“春天,苏苏万物生,
夏日,攘攘过客行,
秋季,飒飒高风落,
冬夜,皑皑白雪阔,
春夏秋冬,四季更叠——
生亦无外乎此,我想这麽告诉她,但我知道她听不进。”
——莫馀霏
新历四年,三月二十九日上午。
春光渐暖,从窗边闯入,落在书页上,在纸张翻动间起舞。
看完一个篇章,她压上书,后仰著伸瞭个懒腰。
不知想到什麽,春天不打招呼悄然而来,像是想给谁一个惊喜,那点儿鬼灵精的窃喜出现在谭千觅的唇角,她抬起腿,连带身体一同伸展瞭。
后仰的幅度越来越大,椅子一个摇晃,连人带椅似乎要一起倒下。
即将和地面亲密接触时,床上的枕头忽然飞来接住她,本该在外面浇花的莫馀霏后脚就赶过来,接替枕头把她扶起来。
她得逞瞭,笑盈盈看著莫馀霏,也不说话。
莫馀霏隻当没看懂她的眼神,把人扶起来。
“怎麽笨手笨脚的。”
“那可不是笨手笨脚的嘛。”谭千觅合上书,脚步一挪坐到旁边的床尾,悠悠然搭起二郎腿。
这可是某人最常用的姿势。
莫馀霏权当看不出,在方才她坐的椅子上坐下,撑著下巴转而吐槽,“现在可以养的花品种也太少瞭。”
谭千觅点头,从枕头裡摸出一小块金属质的扁平圆形徽章,约莫手心大小,两面都印著花的图案。
她上下点头,“是,你这徽章上的花都是养不瞭的。”
莫馀霏理所当然道:“那当然是养不瞭,所以才刻上去嘛,望梅止渴。”
“嗯~”谭千觅怪腔怪调调侃,“哦,我说这谁有闲情雅致搞个花饼,还整天跟著我,我出去转个圈,它就躲在路边上,我一回来,它就找个地方藏起来,这还进我的枕头裡瞭,藏得还挺好。”
她又去摸枕芯,发现裡面坚韧但并不膈人的格挡材质后,像是单纯感叹,“放这东西的人还真是个天才。”
莫馀霏:“……”
“也没有天天盯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