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有趣的是,谭千觅没在她身上发现半点儿不满。
即便她将懊恼演绎得如此栩栩如生,可就算用瞭万成儒感受情绪的异能去探,谭千觅也没有发现半点儿负面情绪。
不满、懊恼、怨恨、不甘、烦躁。
丝毫不见踪影。
她不动声色看瞭刘润玥的背影片刻,在刘润年发现之前转身离开,去找莫馀霏瞭。
之后的一切都也如常,隻是言律盯她会更紧一些。
林笙很快察觉到,之后去找言律谈过,再之后的事情谭千觅便没管,反正表面看上去还算其乐融融。
无论怎麽说,是她们有意分离自己的,大傢其实都很好。
而这分离,早在听到营养液的需求变大时,也许她就有打算过。
隻是恰好遇到一个合适的机会,那就来创造一个时机好瞭。
一切总像是冥冥之中早有定数,且这定数就藏在那些少为人察的细节之下。
她跟莫馀霏说:“我其实挺怕疼的,不知道到时候要怎麽办。”
莫馀霏其实认可她的猜测,但她还是希望这一天不要到来,“如果你愿意,我其实觉得不一定要那样做。”
她沉默瞭一会儿说:“其实也还好啦。”
莫馀霏便不再劝。
谭千觅想瞭想,还是多说瞭几句。
“其实这就像是一个巨大的玻璃球,顶部突然出现瞭一个水龙头,有人选择把水流开得急一些,好让人们学会游泳,让轻质的木头浮上水面,有人选择在玻璃球内部撑起一个更小的玻璃球,用来隔绝水流。”
莫馀霏明白她的意思,“水流太急,会淹死粗糙的木头。水位太深,水压会压碎玻璃球,到那个时候,无论木头是粗糙还是精细,玻璃一旦碎裂,都难逃。”
见她明白,谭千觅就没再多说,笑瞭笑移开话题。
山水
“我曾以为世界是嵌套的牢笼,后来发现钥匙就在自己手上。
我希望能打开所有的锁,我在努力。
山是山,水是水,山水交融处,边界就被模糊。
于是山成瞭岩的代表,岩成瞭洞穴的象征,洞穴之中,昏暗潮湿令人生颤。
于是水成瞭静的代表,静成瞭激流的僞装,僞装之下,狂乱幽冷奔涌而来。
山隻是山,水隻是水,也许它们不该交融,我是说:也许交融处的我不该让它们相交。
我应当离开名为‘幻想’的坚不可摧、无懈可击的龟壳,多去拥抱现实。
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