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张爱萍,陈默更多的是尊敬。
他其实很早就想和张爱萍学习“抛釉”技术,奈何没有充足的准备,贸然地上门请求又实在不礼貌。
宋欢倒是愿意为自己牵线,可他又不想过多地麻烦学生。
如今瓷青创立,倒满足瞭他多年的心愿。
签完合同,陈默再一次想和张爱萍表达谢意的时候,身后却传来瞭一个突兀的声音。
“小陈啊,饭菜你还要打包不?节约粮食的精神值得大傢学习呀!”
高定随心
不同于半年前的嘲讽,李博这次明显是带有谄媚和讨好的意味。
陈默背对著他,嘴角扯出一抹弧度,又很快消散。
仿佛从未有过。
他转过身,对身后的李博说:
“包起来。”
一个月后。
刚入春,事业进度也像窗外的绿芽,稍有抽条,稍有阳光,速度便如枯草遇明火的燎原之势,迅速疯长。
卧室挂钟的时针纷纷指向12,苏闻青抬眼略略看瞭一眼,就又打瞭个哈气,阖眼准备入睡。
隻是并未睡著。
床边的动静虽然极其细微,可还是落到瞭她的耳朵裡。
苏闻青心存不满地睁开一隻眼睛。
陈默立在床沿,正穿戴著,白色衬衣的领口被整齐地翻面,burberry的纯色定制西装衬得他身形如松。
他转过身,苏闻青的一隻眼睛恰好与他对视,眼看睡不著,苏闻青也没过多计较,隻随手挑瞭根领带,示意他靠近。
陈默俯身,可领带却被打瞭个死结,看著他弯起的嘴角和略微无奈的眼神,苏闻青笑瞭,手上动作也毫不留情地,把领带一直向前推。
直到死死勒住脖子,再无空隙,她这才满意,放手的瞬间又薅瞭把陈默的头发。
然而面上不甚在意,心裡却在感叹。
他再也不是那个在优衣库买基础款的钢铁直男瞭。
昂贵的领带皱巴巴地挂在脖子上,结扣打在尽头,陈默试著用手拉瞭拉,可苏闻青一记眼刀飞过去,他的手隻好作罢。
整理好床沿,又为她掖好被角,最后将一杯热水放在床头,陈默拖著行李箱,轮子在地面滚动的声音离卧室越来越远。
砰。
关门声是那样的冷漠。
声音传入苏闻青的耳中,动静不大,却把她的心震得发颤。
一想到在寒冷的午夜12点,她躺在温暖的被窝裡,陈默冷冰冰地侍奉完自己,冷冰冰地穿好衣服出门,再冷冰冰地乘上跨国飞机直飞中东,而自己隻能独守空房一觉睡到天明,她的心底不免生出一股淡淡的忧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