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是白天,大概率也不会有那么多人来。他昂着头,周围一切都让他那么陌生。因为变成了蛇,视野也变小了。只知道眼前是一片茂盛的竹子。他很累,也很困。所以实在懒得去验证这里的位置,盘坐在一片绿植下,慢慢闭上了眼睛。不知道过了多久,周围变的很吵。他还以为自己在睡梦中,便没有睁开眼睛。后来,这声音越来越大,几乎吵得他睡不着。他掀开眼皮,才发现天空又是打雷又是下雨的。因为这片竹林比较茂盛,而他又躲在一处绿植下,他并没有淋到雨。但是人类的习惯,是不会在打雷的时候,躲在树荫下的。他不想自己还没接受自己变成蛇的事实,又变成了一个烧焦的蛇。所以,他强撑着身体,继续漫无目的的爬行着。好在蛇夜晚的视力不错,即使在没有路灯的地方,他不用摸黑走路。渐渐地,他才发现自己在一处公园里。这处公园离芭蕉湾不远。柳乐人曾经和梅海一起来过两次,都是晚饭过后出来消食。再往前走,有一个水塘。水塘旁边是一个凉亭,供老头老太太下棋用的。果不其然,没走几步,他就到了水塘边。亭子他是万万不敢待的,要是被人发现,徒手都能抓住他。为了避免沦为被泡酒的命运,所以他躲在了凉亭下面的水塘边上。既不用淋雨,也不用担心被雷劈。找好了位置,他安安心心的闭上了眼睛。可是,这次他怎么也睡不着了。他想苏时砚,不知道自己跑了之后,对方是什么想法。会不会生气?会不会以蟒蛇的形态暴露在大众视野之下?还有追风。有没有来找自己,找自己的过程会不会出现意外?越来越多的假设,让他有些不安。他觉得自己好像有些冲动了。但是,如果小六真的对他做过分的事。将那样的东西……自己……恐怕也不会接受的吧。不,是无论如何都接受不了。他在心里叹了一口气,眼巴巴的看着水面被暴雨砸出来一个个小坑。在他惆怅不已的时候,小六像是没头的苍蝇一样,游走在房间。只不过房间太小,它的身体不是撞在柜子上,就是沙发上。它全然顾不得疼痛,一直窥视着追风的视角。在对方将芭蕉湾转了一圈,都没看见绿色的蛇时,它的心情躁郁到了极点。绿色的蛇,在这个季节,简直太好隐藏了。直到天亮,它们一无所获。黑夜还能给柳乐人上一层保护色,天亮了,它的爱人该怎么存活呢。小六仰着头,和墙壁上的黑蛇对视着。别的他什么都可以不要,唯独柳乐人,它想对方平平安安的回来。这场雨下了一夜。直到天亮,还飘着鹅毛细雨。梅海一晚上做了两个噩梦,再加上这几天实在在床上躺够了。天刚蒙蒙亮,就起床了。他先去菜市场买了一些新鲜的菜。然后去早市上买了一些家里人常吃的早点。便拄着拐杖,慢悠悠的回家了。或许是柳乐人的按摩起了作用,梅海觉得神清气爽,只要不是大动作,腰就没什么感觉。他知道年轻人有睡懒觉的习惯,就没去吵他们。去外面又逛了一圈,才回来。他一看时间,已经十一点了。而柳乐人和苏时砚一点起床的意思都没有,楼上安安静静的。他怕两个孩子饿了,在楼下喊了几声。但奇怪的是没人应,只听到一些东西倒地的声音。后来他忽然意识到今天是十五,苏时砚不太方便下来。他便上楼,准备将二楼客厅的沙发挪一挪,给小六腾个地方。没想到刚上二楼,就看见小六从房间里探出脑袋,朝他嘶吼了一声。梅海赶忙“嘘”了一声,生怕邻居听到什么不该听的,然后报警。“别吵,要是饿了我等会儿把东西拿上来给你吃,倒是乐人,怎么还不起床?我这一把骨头,也搬不动这个沙发啊。”小六瞳孔倒竖,一副生气的模样。他缩回头,用身体将门打开。梅海不明所以,朝房间看了一眼。好家伙,房间如台风过境一般,该倒的倒,该掉地上的掉地上。他几步走到门口,惊讶的问道:“发生什么事了?”但是没人回他,只有一条蛇瞪着他。他这才发现,自己的徒弟不在房间。他朝浴室看了一眼,也不在。便问不会说话的小六,“乐人什么时候出去的?”没想到那条黑蛇瞪的更凶了,随后看向半开的窗户。梅海下巴都快惊掉了,不可置信的说道:“你是说,他从窗户出去的?我跟你说,这不是开玩笑,虽然二楼摔不死,但是跳下去会骨折的。”小六内心生无可恋,但还是试图和梅海解释。多一个人找,就多一分希望。他看向墙上的那幅画。梅海尝试问道:“你是说他到画里了?”小六甩了甩尾巴,低头看向自己。梅海:“哦,不是,难道是被你吃了?”说完,自己也知道这不可能。趁小六发火前,他赶忙改口,“或者说,他成了追风?”小六本来想否定,但似乎有那么点关系。他没甩尾巴,而是用尾巴轻触桌子上的摆件。那是一个工艺品,是他和柳乐人逛大学城的时候看见的。柳乐人因为追风和小六的缘故,比较:()续命后,双面蛇王竟然缠着我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