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头对准,她开始介绍起来:“大家可以看到,当地的消防官兵已经来救火了,现在的火势不大,出动的消防官兵和车队不多时就会消灭火灾。我们还能看到,正在向我们赶来的是华夏维和部队,他们是一只尖锐力量,两方交战的火力已经明显不足,让我们静待佳音。菲特鲁战区,季念发来报道。”江栖对她竖起大拇指,好样的。跟着季念往后走了十几米,她突然停下问江栖:“哥,听到什么声音没?”二人停留在原地仔细听了几秒,便交换了个眼神,齐齐向那堆废墟走去。微弱的救命声从下面传来,季念大着胆子问:“下面有人吗?是不是需要救援?”下面微弱地传来应答声,季念跟江栖合力搬运着那压在上方的水泥块。最后将几块楼板拿开,季念这才看清里面是个十几岁的少年,他此刻状态已经不太好了,迷蒙着看了她一眼便昏厥了过去。“哥,快,去叫人。”她已经顾不上自己血淋淋的双手了,江栖比她跑的快,这里距离消防员那里不远,看那孩子下方的距离有几米深,她不可能够到,现在只能祈祷少年没事。她一直在跟少年说话,但都没什么用。在真正面临死亡的时候,她自己的弱小才体现出来了。季念趴着身子,试图用双手去够那少年的衣服,但还是太远了,地面的塌陷程度远超她的想象。所幸,江栖回来地够快,他身后还跟着两名消防员。将男孩救出后,他们必须得赶去大楼里,里面还有更多的人等待救援。江栖开车带着季念跟那名少年去医院。她怀里抱着少年坐在后座里,一度分不清那到底是谁的鲜血,只能凭着本能压住他受伤的地方,还有气,还有气,她不时地粗催江栖开快儿点。路况尚且如此,江栖也急得满头大汗。走到一半车子停下了。“怎么了?”“路被炸了,操!”一贯好脾气的江栖都爆了句粗口。“怎么办?”季念现在很无措,江栖看着她,“给我吧,这里距离医院不远了,我背着他去。”“只能这样了。”两个人就轮流背着少年,到了医院。从各个方向送来的病人,他们一进去医生护士都忙得不可开交。“来个人啊,这里很急。”江栖扯着嗓子喊,一路上他的体力也要降到零点了。护士看了他一眼,随后说:“这里谁不是急诊。”但还是招呼着同事把少年抬到病床上,送到了急诊室。在看到少年被推进去了,季念跟江栖才真的松了一口气,瘫坐在病房门前,为了不挡道,腿都不敢伸直。大约半个小时后,医生出来了。看到季念的时候,他明显眼里一震,但还是说:“没有大碍了,送到病房修养就可以。”季念不可置信地看着他,问:“老陈,你怎么在这儿了?”陈政言那双眸子里含着苦笑,为了不让她担心也只是假装活力地说:“你都在,我怎么不能来?”这不仅是记者的责任、军人的责任,也是医生的责任啊。青山仍在季念看着他愣住了,还是江栖打的圆场:“那啥,陈医生是吧,辛苦您了,快去休息一下吧,我跟季念这就走了,上头打电话来催了。”正好,陈政言一时半会儿也没想好怎么面对她。加上这,今天已经是第五台手术了,他也是精疲力尽,对江栖点点头,余光看了眼季念,便去清洗了。“人都走了哎,别看了,不说我还以为他是你男朋友呢,这么失魂落魄的。”江栖在她面前晃了晃手,吐槽道。“去去去,给那小朋友缴费去,别在这儿碍眼。”季念白了他一眼,推着江栖去了柜台。要说目前这座城市,哪里最安全?不是部队也不是市长家,而是医院。这里配备了最新的安保系统和精良的装备以及医护人员来保障病人的安危。陈政言来这里,一是他从报考医学专业的那一刻起,心中就有一个想当无国界医生的念头。二是,他是在受不住竹叶清的猛烈攻势了,全医院都知道了他有个疯狂的追求者,不是在下班的路上就是在等下班的路上。眼不见心不烦,他一定要将这个宗旨贯彻落实到底。另一则,他想借此机会,用工作来麻痹自己的神经,尽快忘记那一则伤痛。盥洗池的水龙头开的老大,水流哗哗地留着,他一遍又一遍地清洗着手上的血液汗渍,面容冷毅。不行,他得过去好好问问季念,之前一声不吭跑去f国,这次又到这么危险的地方来,她还把自己当不当女孩子了?等他出去的时候,人却已经不见了。他问了值班的护士,人家说季念两个人交了钱就走了,不过给他留了话,说是好好照顾那个少年,有时间他们会来看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