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眠玉瞧了一眼,乍一看,真挺普通的,“就这?早知道我自己磨磨了。他们收你多少钱?别再比这平安扣都贵吧?”在他看来,这不就是把碎裂的边缘磨平,然后再给打磨成半月吗?萧如翡这个败家子儿,花比平安扣本身还高的价格来修复,真有可能干出这种事儿来。萧如翡笑了笑,拿起玉坠给他看。两枚玉坠的侧面各有凹凸,乃是一对榫卯,凸为榫,凹为卯,扣在一起,严实合缝。宋眠玉先是一愣,原来这对玉坠暗藏玄机,还有机关,下一秒,迅速涨红了脸。呸,不要脸!萧如翡太不要脸了!萧如翡把其中一枚玉坠给宋眠玉戴上,宋眠玉低头,捏起来一看,是有凹槽的那一半!他红着脸骂萧如翡,“你流氓!连戴个吊坠都要占我便宜!”“我占你什么便宜了?”萧如翡冤枉,但他聪明,随即反应过来,意味深长的笑了,“宋眠眠,我可没想那么多,你这脑袋瓜里都装的什么?竟然能想到那里去?”“啊!别说了!”宋眠玉被他戏弄的大窘,红着脸捂住耳朵,原地暴走,换了另一个角度攻击萧如翡,“都什么年代了,还戴情侣吊坠,真俗。”萧如翡眼底藏着笑意,没有反驳。他何曾想过,自己也会做这些事。为宋眠玉,他坠入凡俗,也学会了温柔。我愿意到这里,宋眠玉和萧如翡的故事就结束了。萧如翡出院了,虽然还需要坐轮椅,但医生说只要坚持做复健,是可以恢复到从前的。所有事情尘埃落定,生活渐渐步入正轨。宋眠玉定了个日子,让宋书雅入土为安。他想让父母合葬,原先的墓地就有点小。萧如翡陪着他,他们选了个有山有水的好地方。宋眠玉还在墓碑旁种了他妈妈生前喜欢的花。有山,有水,有花。新墓碑上是一张眠笙和宋书雅年轻时的合照。萧如翡坐在轮椅上,给他们献了一束花。宋眠玉站在他身旁,牵着他的手,跟父母说:“爸爸妈妈,这是萧如翡,你们以后可得保佑他。我认准他了,这辈子就是他了。”这样犹如誓言般的话,从宋眠玉口中坦坦荡荡说出来,那么猝不及防。萧如翡不知道说什么,“要一辈子对宋眠玉好”这种话自不必多说,唯有攥紧宋眠玉的手,用自己的掌心,摩挲他掌心留下的那道疤。这是宋眠玉为他留下的。在家休养的日子总是无聊的,虽然萧如翡也开始着手工作,但黎粤本身是工作狂,萧如翡入院后,他似乎焕发了事业上的第二春,再加上不想萧如翡养伤期间太操劳,所以递到萧如翡这里的工作并不多。萧如翡很多年没有这么轻松过了。他很惬意,也很享受,如果是以前,不让他工作他会憋疯,但现在有宋眠玉。每天什么都不坐,只要跟宋眠玉待在一起,哪怕坐在一起发呆都很好。他们在家庭影院一起看《仗剑行》,当初说好的,上映的时候,萧如翡要为宋眠玉包场。后来确实也包了,只是偌大的影厅只有萧如翡一个人,没有宋眠玉。大银幕亮起,伴随着主题曲,白光点亮两人的眼眸。宋眠玉在大银幕上很漂亮。萧如翡看得很认真,其实他看过很多遍了,宋眠玉离开的那段时间,他把这部电影重复播放很多遍。宋眠玉其实也看过很多遍了,再加上本来就是自己参与拍摄的,一播放,看到熟悉的画面,脑海里就全是幕后花絮。少年仗剑,肆意潇洒。宋眠玉喂自己一颗爆米花,问萧如翡:“我帅不?”“帅。”“有多帅?”萧如翡咬他耳朵,“硬了。”黑暗中,俩人的眼睛对上,荧幕的光扫在脸上,两双眸子炙热又明亮。心动不如行动。说干就干。家居服穿脱方便,顷刻间散落一地。萧如翡的腿不方便,还坐在轮椅上,箭在弦上,宋眠玉关键时刻还惦记他的腿,“没事吧?不会压到吧?”萧如翡说没事。虽然如此,宋眠玉还是不敢大动,不敢往下坐。萧如翡被他磨得要命,咬牙道:“眠眠,你想磨死我。”“我不敢…我怕你的腿…”“唔…”萧如翡扶上他的腰。宋眠玉所有担忧都被堵在口中。窗外雷声轰鸣,开始下雨,风雨敲打着玻璃窗,洒向干涸的大地。最动情处,宋眠玉闭目,泪水涟涟,伏在萧如翡肩头,哑声问道:“那时候,你说,如果记得你让我痛苦,就让我忘了你…是真心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