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的皮毛变得更亮,脉向归稳,护魂链失去作用,立马解除了对她原本的束缚。
由于青鸟长期不吃不喝,即便此时保住性命,过度的疲惫也难以让她保持清醒。
它蜷缩成小小一只鸟儿在扶荧膝前睡去,对她表达了百分百的信任。
扶荧也暂且放下心,这才好奇地捧起小青鸟左看右看。
它缩小后只有巴掌大,肥肥一个小青球,圆滚滚地连脖子都找不到。
话本里苏映微忙于和几个男人周旋,对这只青鸟并未有什么感情,自然也不愿将自己的性命真的与一只不值一提的鸟儿绑定。
扶荧原先没养过宠物。
家禽倒是不少,鸡鸭鹅猪,每逢过年都会宰了给沈应舟下酒。
她的夫君是个心眼软的,每每看到都会哭天抢地,然后含泪吃下一大盘。
……也不知这玩意怎么养。
扶荧摇摇头,用素绢裹起鸟儿藏在胸前,然后提着灯离开玉赤台地界。
回沧澜宫要经一条幽径。
这次扶荧并未刻意避开“监视”,快行至路口时,陌生的气息最终还是惊动了四下巡逻的魔兵。
“站住——!”
魔兵手上那冰冷漆黑的枪尖对准她,言辞犀利——
“此乃玉赤台禁地,何人擅闯?”
扶荧提一盏宫灯。
灯火煌煌映着她雪白的纱裙,魔兵也得以看清她面容。
素净娇小的一张脸,生得杏眼桃腮,细看神似旧人。
魔兵脸上露出一抹恍然,接着哈哈大笑:“我当是谁,这不是沧澜宫新住进来的那位。”
魔兵收起最开始的警惕,收起长枪,彼此交汇了个视线,朝扶荧接近,“近些年前来冒名顶替的不少,不是被帝君杀了,就是丢到了那万鬼崖自生自灭。看你这样子,许是听到耳风,不愿沦为祀品,想要借机逃走?”
扶荧烦闷地抿紧唇瓣,见扶荧不说话,他们又一番上下打量,言辞间好不轻浮:“这样,你跟着我们快活一番,我们自当——”
话只说到一半,两人就都不动弹了,表情如同凝固在脸上,变得僵硬而不自然。
下一瞬,他们的身躯在扶荧面前分裂,露出了内里密密牵连的透明丝线。
扶荧惊得倒吸口凉气——
这二人竟是活傀!
何为活傀,那是他们未死之时,被生生炼化而成的傀人!炼制而成后,他们往往还有活人血肉与意识,却此生不得自由,成为他人手中的提线木偶。
子朔说此术过于凶残,早已世间不得了。
还没来得及过多诧异,扶荧就见一人逆着夜影前来。
她攥着灯,微微后退了两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