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眸光破碎,柳听颂仰头央求。
“不要……”
盘在脑后的发丝在拉扯中,散落大半,无边眼镜滑落,往日清冷的眸子泛起泪光。
“别推开我,求你、”不知酒精作祟,还是许风扰的几次抵触,让她情绪彻底崩溃,以往不曾提及半点的话语,一点点往外冒。
“阿风……”
熟悉的称呼挑起敏感神经,许风扰表情更冷,下颌绷成一条凌厉的线。
过分话语没有让她好受半点,反倒因为对方的眼泪,而掀起更大的怒火。
凭什么?!
被抛弃的人是她!傻乎乎找了半个月的人是她!
如果没在别处看见柳听颂出国的消息,她还要到处找多久?!
她配哭吗?
不告而辞又突然出现……
字句从唇齿中挤出,携着连许风扰都不曾发觉的恨意,问:“我很贱吗?”
“在你眼里,我很贱是吧?”
“是你呼之即来又可以挥之即去的狗,是吗?”
“不、不是,”柳听颂当即否认,慌张又急切:“你不要这样想。”
许风扰立马道:“那我该这么想?”
“你告诉我,我该怎么想?”她一遍又一遍地重复,恨意从骨缝中挤出,碾过每一处肌理。
“是我、”柳听颂想说什么,又骤然顿住,改口道:“是我的错。”
她声音一低,又道:“别推开我。”
“不要这样……”
“凭什么,”许风扰直接打断。
是了,凭什么,凭什么她就可以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将她拉扯来又拉扯去。
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柳听颂突然挣了下,竟在束缚下往前一步,偏头吻过来。
唇瓣印在唇角,将之前就染上的红痕加深。
带着哭腔的呢喃响起:“求你……”
话未说完,许风扰便反应过来,用力一推,又一次将人往铁门砸,束缚住手腕的手突然松开,一下子掐住对方脖颈,弯腰偏头贴上对方的唇。
别在脑后的发簪掉落,发丝随之散开,镜框被鼻梁顶起,有人咬住她的上唇,口红被彻底晕开,舔上更深的绯色。
铁门被抵得发出咿呀一声响,却没有将这个谈不上吻、甚至可以叫做撕咬的触碰打断。
氧气被掠夺,呛人的烟味将唇舌碾压,锢在脖颈的手不曾松开,甚至越来越用力。
柳听颂没有阻拦,主动伸手勾住对方脖颈,像之前那样、像从前无数次那样,用指腹压住对方骨节缝隙,迫使对方更贴近。
白发与黑发纠缠,衬衫与衬衫贴在一处,下方扣子撞向另一颗,幼稚的布丁狗拖鞋踩在了高跟鞋的鞋尖,烟纸被踹开。
铁锈味在舌尖扩散,那点稀薄的红酒味道早被泯灭,换做另一个人的味道。
脚步声突然从楼道中传来,只听见一声用力的脚踏声后,声控灯纷纷亮起。
不知道是哪一家的住户,直到这时才匆匆赶回。
柳听颂抬了抬眼,凝聚在眼尾的水光终于落下。
“阿……”
最后一个字没有被唤出,就被彻底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