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晏死了,是你?们暗部动的手吧?”
吴文微微蹙眉,没答。
庄严却?确定了。
他就知道,明部暗部怎么可能真正合力?而为。
林氏延续这些年,明部渐渐瞧不上?暗部做的乌糟之事。而暗部也是因为死生?不定,训练艰难残忍,一大部分人铆足了劲,想要摆脱暗部身份,“上?迁”明部。
只?有?极小一部分,却?是暗部真正掌权的人,他们视明部为无物,其所掌握的情报和鬼魅身法,足以让再身居高位的明部,转眼间灰飞烟灭。
可那样暗部之人实在太少了。
庄严依旧有?着明部绝对的底气。
“不过就是死了个暗部的人,竟直接在县衙大牢毒杀,这不是明摆着挑衅景王,你?们是怕太子殿下死得不够快吗?”
吴文冷笑一声,终于开口。
“你?们明部只?负责搭起长衡书院这个外壳,为太子立德铺路,暗部怎么做,还轮不到你?们来管。”
庄严皱眉,“怎能不管!林清樾不让我们明部插手,结果?一场山火差点酿成大祸,我们明部想救都?没法儿,这就是你?们暗部办事!”
“林清樾算不得暗部之人。”
吴文微微敛眸,“叛离林氏这么些年,谁知道她是否对太子另有?所图。现下,重?中之重?是该把太子重?新掌握在林氏手中。”
“说得容易。她与?太子接触占了先?机,早已取信于太子,你?才来这几日,就想比过她?”
“呵,取信于人最简单不过。”
“只?要人在绝望深渊,顶着光亮把他拉出就是了。”
“有?她在侧,何来深渊?”
“没有?深渊,推他下深渊不就行了?”
吴文唇角噙起一抹森冷笑意-
林氏暗卫,伪装是第一堂课。
吴文显然也学得很?好,他不会把自己的目的彰显太过。融合他开朗好学的性子,几日来,走在书院,林清樾和梁映哪哪儿都?能碰上?他,却?又不觉得刻意。
若是这些桥段放在话本里,林清樾清楚地?知道,多数会用“缘分”二字来形容。
缘分,最难让人升起戒心。
林清樾就算有?所防范,奈何吴文除了这些偶遇什么也不曾多做。
她也总不能把梁映双眼一蒙,只?让他看着自己吧。
这一日午膳时,吴文已经能自然而然地?落座在梁映身边,同桌的祝虞、瞿正阳都?觉得并未有?何突兀。
只?有?衙内拿手肘杵了杵关?道宁,小声道。
“吴文怎么最近不与?你?坐一道了?”
关?道宁抬起头,看了一眼正兴致勃勃,和梁映说起课上?趣事的吴文,摇了摇头。
“许是林樾和梁映他们更有?趣吧。”
关?道宁匆匆扒了两口饭,就对着衙内说了句有?事便离开了热闹的膳堂。
从膳堂绕到松鹤居。
耳边一下就静了下来。
玄英斋的学录也刚刚用完饭回来,正看到松鹤居门口候着的关?道宁。
“又来问信吗?”
“劳烦学录了。”
玄英斋学录摆摆手,“进来吧,正好今天一早收了一些。”
玄英斋每隔一旬才休一日,离家?远的学子书院便会代为传信,以解学子思乡之苦。
关?道宁是书院之中寄信较频繁的学子,学录带着人在书案上?的书信里翻了翻,很?快就找到了关?家?的信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