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你我作赌,若是你赢了,我愿补贴朱明斋各位学子,每人十贯,若是我赢了,便如同之前赌约,朱明斋让一天饭菜如何?”
十贯!寻常人家做活都要存上两三年的钱!
这钱买上膳堂几个月的饭菜都绰绰有余,林樾这是钱多到没地方花了?
被赌注吊起兴趣的不止是朱明斋的学子,还有玄英斋的学子。一个个丧气的脑袋突然之间一个个扬起,每一双眼神里透露着的都是同样震惊和不解。
梁映越过人群,静静注视着长身玉立于中心位置的林樾,唇角微掀。
这招他在赌坊最常用不过了。
要让警惕的猎物上钩,必须拿出他们无法拒绝的奖赏。
冯晏不是没听到他身后那些动摇着,甚至想鼓动他的声响。但是他知道林樾,就算因为一些劣迹被罚入玄英斋,他的学识依旧是书院无可厚非的甲等第二名。
唯一能胜过他的祝虞,还坐在他那桌。
他可从不应没有胜算的赌。
“林兄说笑了。”冯晏看似客气,却把话题重新放大到整个玄英斋身上。“再立赌约,不会是……玄英斋输不起吧?”
林清樾轻轻摇头,指尖朝着一处轻抬。
“不是我与赵兄比,而是再试一次。”
众人纷纷往林樾指尖所向望去,一层层回头,最终所有视线直直落在一个人的身上。
关道宁放轻了呼吸,推了推正独自生着闷气,两耳未闻窗外事的高泰安。
“衙内,衙内?好像有事找你。”
“谁啊?!没看到本衙内心情不好?”
高泰安拉长着脸,刚抬头就看到林樾收回指尖,对冯晏道。
“我赌我们玄英斋并非一无是处,衙内也并无舞弊。”
高泰安掏了掏耳朵,一脸不可置信地盯着林樾。
冯晏瞥了眼这蠢样,轻笑了一声。
“怎么赌?”
林清樾转身,回问祝虞。
“祝兄,先前你举报衙内舞弊那次,堂上在考什么?”
祝虞一愣,因是林樾在问,想起便答了。
“算学。”
“那就今日再考一次。”林清樾又问身后的玄英斋学子。“有人带纸笔吗?”
“我这有!”
很快,本就没什么饭菜的玄英斋桌案上铺上一层新纸。
因着林樾手上有伤,持笔一事由祝虞代劳,林樾只是念出题目,转瞬一张原“试题”便写完。
“赵兄看看,可有错漏?”
冯晏拿着卷子面上不显,心中惊骇,这林樾竟是过目不忘。
不过,就算写出来,这些题的难度也不是高泰安这猪脑子能答出来的。
“你真的要让衙内再考一次?似没问过衙内意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