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是皇室成员,还有一点微妙的熟悉感,从各种意义上来说,都有接近的价值。
抱着这样的想法,阿米利亚安稳地坐着轿辇,同对方一起继续这一年一度的游行盛会。
只是离开嘈杂的人群后不久,游行的队伍似乎往人少的偏僻处去了。
轿辇两侧的吹拉弹奏停止了,没了那呱噪喧闹的声响,周遭一瞬便显得有些死寂。
而且不知是不是消耗了太多精力,随行的人都沉默下来,偶尔有小声的交谈响起,也很快再度安静。
没有人试图和轿子中的圣者大人搭话,也没有人向其请示下一步该怎么做。
一切都早有规划,一切都无须过问,仿佛坐在里面的真的只是个装饰用的圣者,而不是具有权势的皇室成员。
无视者和被无视者都认同了这样的规则。
一种不应出现在游行队伍上的沉闷顿时笼罩了这里,只有规律的脚步声彰显了些许活力。
在这样的氛围下,阿米利亚没有再和面前的圣者大人说话。
直到轿辇被放下,他们被送入一座华贵异常的宅邸,阿米利亚确定周围没有其他人能听见他们的对话,才又开口了。
“他们为什么不奇怪我的出现?”
刚刚他是和这位圣者大人一同下来的,可除了第一个拉开纱帐的人多看了一眼,剩下的人如同没有看见他一样,一句话都没有多说,照常领着他们进入了休息的房间。
房间内部装饰繁复华贵,却没有什么特别高科技的用品,大多都是日常用品,没有防护设施,甚至连之前江怀风书房的布置都不如。
这显然也是异常的,与之前的沉默相似的异常。
被众多异常包围的人,不是最大的异常,就是异常的源头。
银发的圣者正坐在沙发上,闻言便抬起那双湛蓝的眼眸,用那种独特的迟缓语调回答:“他们,只做被允许的事,只看被允许的景色,只问被允许的问题。”
阿米利亚若有所思:“意思是,我属于他们不允许问的范围?”
轿辇中忽然出现陌生人这样几乎威胁到守卫权威的事,也不被允许询问?
“不。”银发的圣者定定看着他,一字一顿,“我才是。”
你?
阿米利亚很快意识到,这是指只有这位银发圣者做的事才具有这样独特的豁免权,那些人没有资格去问。
这是皇室成员的一贯的行事风格?
所有的圣者都被赋予了这样的权利,可以随意行事?
可看着那双过分纯净的蓝眼睛,又联想到微妙的熟悉感,他心头极快地闪过了一丝猜测。
“说起来,我还没有介绍自己的名字,我是阿米利亚。你的名字是什么?”小魅魔眯起眼,探究地看向对方。
虞仞曾经提起过的,皇室的那位三皇子,叫做什么来着,似乎是……
“司寇鹤轩。”
……司寇鹤轩。
与记忆中的声音应和的名字,出现在了银发蓝眼的圣者口中。
——神之容器!
阿米利亚猝然握紧了手指,听见胸腔中一瞬失衡的心跳。
这个惊喜来得实在有些太过突然了。
比起被惊喜砸中的感觉,先一步到达的是对现状的怀疑。
这是陷阱吗?还是说,是别的阴谋?
阿米利亚面上不动声色,似有疑惑,不解道:“我没听说过这个名字,你是皇室成员吧,刚刚那些人都是这样吗,不能过问皇室成员的事?”
司寇鹤轩盯着他,反问回来:“我也没有听说过你的名字,可我一见到你,就感到熟悉。你是谁?”
阿米利亚眨眨眼,无辜道:“我是阿米利亚。”
“那我是司寇鹤轩。”银发蓝眸的男人学着他的语气说。
两人大眼瞪小眼,对峙了一会,大有能够一直互相瞪着到天长地久海枯石烂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