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让原本就相对瘦,此刻还抱着腿蹲坐的周也更显得像某种瑟瑟发抖的幼崽或者亚成年体,正在接受来自家庭成员的检查性关怀。
背对着光屏,两人眼神接触的一瞬间,因为离开范围产生断层的记忆融为一体,知道计划正在顺利进行。
周也忍不住用手像摸大狗狗般蹭了蹭司命近在咫尺的下巴。
被逗弄的司命用手拉扯着还在滴水的左边袖子,免得打湿周也的肩膀。
他语气一改面对外人的冷漠高傲,柔和而低沉地贴近周也询问:“不是说想在外面的酒楼住吗?”
站在两人身后,完整围观了这一幕的老板娘顿时如同回神一般,大张着嘴巴想要解释。
“嗯,想了想,我觉得还是住在典当所里好”周也却没有给她这个机会,用眼神制止后,就低着头满脸带着不好意思说出这句话。
听见这话的司命显然并没有被轻易糊弄下去。
他将原本靠近周也的上半身,稍微远离了些,原本在谁看来都十分专注凝视的眼神变得锐利,似乎在揣摩真假。
就在众人都以为他会反对或者至少询问两句的时候,他那刻意收敛,湿漉漉的袖口被扯住。
司命轻轻叹了一口气,随后像是败退一般闭上了眼睛,动作无比轻柔将周也从简陋的推车中抱起。
没有任何声音,没有任何使用物品的前兆,被封锁遮挡,漆黑一片的天穹中突然开始浮现如同晚霞般的紫光,整个光屏都被这范围巨大而又绚丽无比的云雾笼罩,随后,一道如同极光的投影逐渐浮现在两人身后。
充满古朴气息的典当所再次忽闪忽现,奇异的鸣叫如同某种巨型生物将要出现的警笛般在此处回荡。
“这是什么?”原本一直居住外城,自以为见多识广的老板娘都被震惊地后退两步,她甚至需要抬头才能看清整个庞大的建筑顶部。
与她形成极强烈对比的是被司命搂在怀中的周也,他脸上的表情极为平淡,似乎不知道这有多么违反常理与超出众人的认知。
他心安理得地接受了这一切,甚至连一句赞叹也没有。
而众人眼中将这一切呈现的付出者,同样没有对他的不知感激发表任何意见,只是低头向怀中的人小声地问:“回去休息吗?”
他的询问没有立刻回应,三十秒过去,分明是在场最具有主导权力的人表情逐渐变得有些心虚:“我知道船上的东西没有全部拿完我会再回去一趟的。”
通过光屏围观的众人这才知道方才不见的司命,原来是去拿行李。
但如果他们没记错的话,那艘船似乎已经被异兽整个围绕。
所以他刚刚是从数十只具有极强污染性的异兽包围的船突围而出,甚至还带回了两箱行李和一沓书-
这合理吗?已经不像人了哈-
笑死,异兽面前:我重拳出击,周周面前: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没拿完的,有点可爱捏-
周也好心安理得啊他凭什么,别人辛辛苦苦给他拿东西,结果连一句谢谢都没有-
楼上,你很嫉妒吗?再说你怎么知道他没有说谢谢,人家只是没有在你面前表现出来吧-
难绷,司命为什么这么听话啊,这种程度不像宠溺了吧,简直是召之即来呼之则去的家犬所以建议黑发开课,我要听-
不关注一下这个建筑吗,而这种程度的话,简直就是豪门?能在这个贵族逐渐落幕的时代维持这种程度的家族诶。
他们允许自己家的后代跟平民做朋友吗?还是说,嘶对不起,我已经脑补了二十万字的苦涩青春疼痛文学-
啊啊啊啊楼上!!曾几何时因为家庭阶级的悬殊我和你天各一方-
本来很担心黑发小可怜在外面的生存情况的,现在看来是我打扰了,他能一直保持这个善良又真诚的性格真的是有原因的-
所以前面那几个小兔崽子就这么逃过一劫了?谁能告诉一下司命啊,我真的很想看炸烟花,另外,果然每一个圣母的背后都有一个手持屠刀的魔王-
黑发不说的话,那个老板也不会说吧,毕竟她生活在这里还要做生意呢。
随着时间的流逝,与周围环境全然不符合,异常精致华丽的典当所逐渐凝聚成型,一个店小二将门打开,朝外面大声招呼:“掌柜的快进来!”
正因为孩子安全想要和互助协会商量的几个贵族看见这一幕,顿时产生了其他想法。
他们在封锁展开的第一时间,就当场赶往协会,目的是要求解开封锁,或者至少先让自己的孩子出来。
但他们当他们怀着愤怒和不爽上门时,却直接被互助协会关在门外,连一张椅子和一杯茶都没有奉上,让他们在大庭广众之下颜面尽失。
这些中年贵族们在看到那华丽建筑的一瞬间就双眼发亮,他们远比占据大部分的平民更具有对这类事物的了解。
光看那已经合上的门,上面的花纹装饰以及带有的历史痕迹,无一不是在向他们展示家族的底蕴,更别提这甚至只是一家店。
再加上司命一头银发,显然已经宣告他们属于同一阶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