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小强眼睛亮了,他怎么把这一块地给忘记了,既然有了地,那建立祠堂不是分分钟的事情。
忽然从口袋里摸出一张存折递给严小南:“你奶让我给你的,说建祠堂用她的钱。”
存折不知道换了几本了,但最后哪行数字让严小南看了晕圈,这十几二十年的,严奶奶的存折上居然有上千万之多。
“爸爸,奶怎么会这么有钱?”严小南惊叫。
“咋会没有钱,你给的压岁钱一给就是几十万,北南更狠,第一次回家就给你奶五百万,还有我给的,你大伯大伯娘给的,爱党爱国给的,都是我去存的。”严小强说道。
原来如此,严奶奶平时是没有花销的,吃的喝的穿的用的从来不用担心,就是出去玩,都轮不到奶给钱。
最多就是过年过节给出一点红包,可收回来的红包要比给出去的红包多的多,严小南这一刻真的羡慕严奶奶了,还真的是苦尽甘来啊。
“爸爸,奶做姑娘的时候叫啥名字啊?”严小南忽然问道,户口本上严奶奶的名字就是严氏,但严小南知道奶肯定有闺名的。
严小强摇头,他有记忆时,父亲已经死了,大哥像个父亲一样,早早的去当兵,每个月省吃俭用寄钱回来养家,谁还会想到名字的问题。
严小南决定亲自去问奶奶,到时候做一块小匾,刻上祠堂建立人是严奶奶的名字。
翠花开口道:“南南,你甭问,我刚生下东南那阵,我曾经问过,但你奶说她不记得了,可我看她脸色,应该是故意忘记的。”
严小南明白了,奶应该是个有故事的人,只是她不愿提起而已。
严奶奶终于回到蘑菇村了
严家的男人基本上都回去了,连春城的严格也带着他的儿子跟着一起回了蘑菇村,马明春是用卡车来拉人的,不然还真的坐不下。
好在严家的房子大,屋子多,严大强和严小强,还有爱国和爱党住主屋,他们几个兄弟就挤在后院,看着后院的三间屋子,从建好到现在,还真的没有住过几次呢。
严大强住在严奶奶的屋子里,忽然对严爱党说道:“建好祠堂,把这个老宅也推倒重建,我要恢复小时候的摸样。”
严爱党点点头,他理解老父亲的心事,吠犬杂鸣鸡,灯火荧荧归路迷。
叶尘鸣特地花重金从港岛请来了一个风水先生,经过风水先生的指点,他们将伐木场这边重新规划了一下。
伐木场的面积很大,就将土地一分为二,中间修一条公路,前一半是伐木场的宿舍和食堂,还有一大一小两个仓库,而后面远离村子的地方,就是建立祠堂的位置。
蘑菇村并没有什么龙脉,也没有什么天杰地灵的风水宝地,村子的崛起完全是靠严小南的伐木场和北南的捐赠。
所以严家要建立一个私人祠堂,所有的村民都愿意来添一把土,恰恰就是村民们这种自发的行动,让严家的祠堂积累了深厚的功德。
在风水先生的布置下,祠堂坐北朝南,分为三部分,前院是可以给村民或者旅客参观的地方,墙上贴满了画像,从贫瘠的土地和弯着腰耕地的村民开始,到现在的欣欣向荣。
中院就是严家祠堂,所用的材料都是严小南以前收集储藏起来的好料子,整个祠堂空间非常大,采光充足。
祠堂的的内部布局讲究坐势、朝案,还有生气的来源,外部建筑则建造得气势磅礴,庄严又肃穆。
风水先生还在关键的位置让人挖掘一个水塘,俗话说“遇水则发”,想要子孙满堂,财运连连,必须背靠为实,水抱宗门。
后院则是严家的备用,也是祠堂可以扩展的地方,为了严家的子孙后代源源不断,风水先生还真的用了心。
选择好吉时开工、祭祀,“不得真龙得日月,也应富贵旺人家。”这句话就能证明择日的重要性了。
祠堂已经开始建造,而严大强拉着严爱党,围着严家的老宅开始絮絮叨叨,这里是猪圈,用土坯搭的,这里有个鸡棚,养着好几只鸡呢,每天早上都会被公鸡打鸣给叫醒。
这里的土炕是你爷爷搭的,拿了一袋细粮换回来的砖头搭建的,是全村搭得最好的土坑,因为上面还开了一个特别漂亮的窗户,这里……
严爱党根据严大强的叙述,手里的笔也在慢慢的划动,渐渐的,一座老旧的宅子出现在绘画本上,立体感十足,让严大强看了不由的心酸。
这就是他幼年时的家,窗户这里断了两根窗梁,门这里要有几条缝隙,还有炕很大,因为老爹说了,要生十个孩子,横过来竖过来都能睡。
对了炕琴上要雕刻上龙凤图案,那是你奶的嫁妆箱子,后来上面的龙凤被磨掉了,但我知道你奶很舍不得,那可是你爷爷亲手雕刻的。
严爱党听了心情非常的沉重,从严大强的嘴里才知道,奶这一路走过来,经历了他们从来都不曾经历过的苦与难,还有那心底深处的思念。
村里人重来都不知道严家建立一个祠堂,重建一个老宅居然要花费一年的时间,而且那老宅似曾相识,跟村里的建筑简直就是新旧社会的对比。
经过那些年纪大的村民解释,原来严家是恢复了当年老宅的摸样,村里人都想不通,人家造房子,只有越造越好,严家怎么会越造越回去了呢。
马明春站在严家老宅前,泪流满面,只有严家,才会如此的念旧,他似乎看到自己的爹,马村长,从严家出来,口袋了还带着严家送的那些吃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