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我在想,究竟是占卜造成了我们的机缘还是我们本就有机缘而被占卜了出来。令蘅有两百来岁寿命的可能,但如果不被占卜出来她就只能活到普通人的年岁,我被占卜出有千岁的可能,可如果我没被占卜就只能活不到百岁。这世间因果循环往复,谁也求不出个头绪,就像我解不开的河图洛书。炎帝定不是第一次接到云游巫祝,这些国民是他的人,这样把自己后代当做天帝家的炼丹工具,说他心中无怨我是不信的。因为这样的想法我于氐人国住了几日,令蘅日日问我去了哪里,我一直卖关子没说出来,我们时常去海边看那些人鱼,她问我为何不弹奏瑶琴了,也问我那包裹瑶琴的破布袋子是怎么回事,我和她说我路上遇到猛兽弄坏了弓箭,没办法捕猎只好和居民用琴袋换了食物和干净衣袍,她也信了我的胡话。那女娃每几日便飞往海中又飞回,偶尔遇到会和我打声招呼,她口中偶尔衔着物件,我问夫诸,它总是知道很多。“炎帝最看重的女儿便是女娃,这就是其中缘由。”我赶快询问因果,然后才知那炎帝虽重感情只有一位妻子,却也有许多女儿,只这女娃同时继承了炎帝与赤水族两族血统。“女娃在水中可为人鱼,在天化鸟,是作为给氐人国海中居民传递消息的不二人选。”“想不到她这么厉害。”“在这世道上,能被世人知晓姓名的女子又怎么可能没有自己的本事。能活下来已经不是易事。”逐鹿中原的黄帝女魃,杀人无形的风后,给父亲作为信使的女娃,每一个人都为了各自的氏族拼命的活下来拼命的体现自己的价值,在这个世道上能成为棋子的人才可能生存。令蘅和氐人国国民相处格外融洽,她谁的话都信,谁的问题都答,就像刚被阿鬼他们绑起来时候的我一样不去思考又觉得一切都理所当然。快要临近我们动身回去的时候我给令蘅编了一个故事。“令蘅,其实在第一年遇到野兽毁了弓箭后我又遇到一个山神,那神名叫长乘神,居蠃母之山,他看上了我的瑶琴,要我将瑶琴赠与他。”我的故事吸引了令蘅,其实我不知长乘神是什么神祇也不知蠃母之山在哪里。“然后呢?”她放下手里的丹药问我。“我言道:“此琴乃是少昊帝心爱之物,梧桐琴身,三稚马尾造弦,毕方鸟翎羽做穗不可赠与他人,否则少昊帝必然震怒。”他闻言不敢放肆,又对瑶琴十分喜爱就邀我去他的居住之地教我些法术功夫,换我将琴借给他把玩。”说罢我拿出石盒丹药放在桌子上。“我们相处一年之久,一年后他仍然对瑶琴依依不舍,他言高天之上的云游巫祝他不是第一次遇到,只是每一个都有去无回,他恐我也如此无人借他瑶琴便给了我这个。此丹名殒寿丹,可保我不被少昊帝选上。他言去到天上的巫祝不比神祇,再无机会到下界只能困在上界,让我多加思量。我想着虽然我心属少昊帝可你此前一直说想在天帝山成为巫祝,就把药带了回来。”令蘅想都没想拿起药就要服下,我赶紧拦着她。“你再想想,服了丹药就不能去天上,而且这药有个副作用,会减少些寿数。”“我一直都不想去天上,选少昊帝是因为你选了在这边有熟人,何况我还想时不时回家看看,我在氐人族也有不少好友,如果天上那么好为何天帝还会被西王母牵制?为何他们都在下界建国都?”我此前嫌令蘅傻气实际上她才是最通透的人,令蘅服了丹药,我不知道她还有多久的寿命,令蘅对我深信不疑,她直接带着东西和我一道回天帝山。我们时间富裕,这一路我们走得极慢,私心里我想一辈子都不要走回去,可该面对的一刻也躲不掉。到达天帝山时未至立秋,回来的人不多,巫咸师父给我们端来了接风的茶汤,令蘅吵嚷着想喝些凉爽的东西,我恐这是解药,催促她赶紧喝完,她无奈被我盯着把碗里的茶汤喝个干净。日子又回到了最初的样子,少昊帝始终未显身,只因我没服用不死药,我在实验,他会不会来找我,至立秋后巫祝们尽数归来,他也未来找我,20日后,巫翎说他又见到了少昊帝,巫柘未接他的话,我也没有心思应付这样的对话,连令蘅都不再对少昊帝感兴趣。后我服用了丹药,一日后少昊帝在我前去找夫诸时降临,这一刻我半点爱恋心思也无,他神光依旧,英俊非凡,时间对他来说是流水般没有任何作用,而这些都是之前巫祝用命换来的,他现在的到来是为了我的命。“最近你进步很大,你最近做了些什么可以让我知晓吗?”他像询问久归的恋人,也像完美的伴侣,只有我知道,他算出了我多出来的三百年寿命,他想知道这其中的因果。“我最近很爱和夫诸一道骑射。”归来后换做我日日粘着夫诸,我在这座山里格格不入,他们去的是天界,只有我走了岔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