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部落没有因为我们的到来有什么异样,像是已经习惯了这样的事情,后来阿鬼他们告诉我,这个部落从一族到多族聚集本来就有无数人来了又走,像他们这样不得不离开的也不在少数。建木为弓至午时外面风风火火跑过来一人,那人通身粗布白袍,宽袖大兜帽几乎要看不清容貌,听声音却是个女子,她和其他人态度不同,直奔阿鬼处说着终于回来了,直接和阿鬼抱了个满怀,阿鬼也不拒绝她,反而笑着道回来了,和对自己父亲的态度完全不同,她们看起来有很多话要谈,我带着夫诸去了外面狩猎。后来阿鬼对我说那是风后,是族内少有的又一上战场的女子,她们两个往日配合默契,想法也往往不谋而合。之后风后常加入对我的训练中,她长得明丽好看,一双杏眼看着很是动人,风后最可怕的不是身边舞动的风,而是风里看不见摸不着的困人于无形的丝线,她和阿鬼的武器都和自己的能力相辅相成,不是近距离对战没办法发现这些奥秘。“小风不是我们氏族的人,她如果不努力体现价值不可能有现在的地位。”这是阿鬼和我解释的,风后明艳动人我始终不理解为什么她乐钟于战斗,像族内其他的女子嫘祖嫫姆,虽然不上战场但把氏族成员内部事务安排妥帖也得到了万人敬仰地位尊崇。“那你呢?你是帝女为什么也去战场?”我看到过阿鬼的其他姊妹,她们在族里的地位高也不去战场,比起阿鬼族人们更拥护那些被保护着的帝女。“帝女怎么了,也有去战场的帝女,我不就是,也不比男儿差,比起天帝家为了个男人要死要活被变成棵草的帝女,黄帝女魃定逐鹿战胜负脱力被抛下界的结局不算丢人。”阿鬼对她父亲最后的抛弃始终是有怨气的,可她无论如何也不后悔自己的决定,她想要的无非是自己应有的荣誉。坐享其成的被当做宝物,力挽狂澜的被当做鬼魅,就像天之四象最终取代了四方正神一样,谁也不知道星瀚如何演变,黄帝女魃日后是否还有人为她鸣冤,天帝神是否还有人定期祭拜,我们这些普通人类是不是一辈子都只是下等人,那河图洛书是否还有人能破解了弊端,这些事都像我的寿数一样有无尽的变数,没有人说得清,没有人参得透。黄帝得以和天帝分庭抗礼只能说不是没有道理的,天帝俊神坛的确穷奢极欲,人类氏族没有的享乐神坛都有,神明有的待遇也有。黄帝部落虽然穷困但这里的人更自在些,炎黄二帝常和其他人一同去田间耕作,女子只要有能力也可以去想去的地方工作,虽然这和他们部落资源稀缺也有关系,可始终能完成女子外出打猎和男子一样于田野奔走的愿望,我曾经在部落如此的时候都被说是假小子,在这里却是正常事。仓颉伶伦两位文臣没办法和其他将领一样去处理农务,一个无事时教孩子们文字,一个演奏些礼乐,尤其在晚上休息的时候,斯斯文文的伶伦会很受欢迎的被人们簇拥着央求演奏竹笛。尽管如此,因为我的身份以及带我来的两个人在这里多少有些尴尬,我始终只能在远处看看这些热闹景象,往日里敢上前和我搭话的除了阿鬼应龙也只有风后和仓颉。应龙因为是将领的原因很快被男人们接受,去他当年的兄弟中间叙旧,他嘱咐我和这两个人说话有些不同,风后是外来人,只与阿鬼感情好,和她虽然可以说话自在些也得顾及一下,和仓颉说话就要谨慎许多。他们都没和我说要怎么个谨慎法,以至于每每遇到仓颉靠近我都尽量跑远,也有偶尔遇到的时候,他似乎很想了解天帝坛内部的情况,为此经常出现来套话。“仓颉今日也来啦。”因为这人也不能得罪,我只能应付着,不过我也在他处得到些于我有用的消息。“比之天帝处这里贫寒些,也不知道巫祝住不住得惯。”这个人的套路就是一开始假客气,阿鬼嘱咐我不要和他说太多实话。他习惯在之后问我关于天帝家的情况,比如我们学习的课程和用的武器,这些阿鬼都是知道的,她没有告诉仓颉,我也尽量瞒着。只是有一事我需要这个智囊的帮助。“实不相瞒,我们的武器虽然看着华美却都是些个玩意儿没有用处,我的能力是用火,而天帝却将武器用扶桑木锻造。”那人听了也沉思良久,他于我言,三类神树里不死树是没办法抵抗火焰的,何况不死树今非昔比已经珍贵无比,只有建木可以勉强替代。“那建木虽高大,木材也容易取得,但越是下层的木质越软,也易弯曲,不是做剑戟的好材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