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岁的她只是想逃,从想要逼她去坐台的继父手下离开。
她以为她跑得足够快,可兜兜转转,28岁的自己又好到了哪里去?
她一步一步地走下生锈的楼梯,小雨点打在脸颊,明明是夏季,却让人觉得如坠冰窟。
为了保住自己,获得人生的自由,最后却发现,她依旧要靠出卖自己给瞿深,来换取生存。
她脚下踩空,直直地从半层楼的高度跌落。
“小姐!”
周钰拉着她的身体,才没让她滚下阶梯。瞿清跪坐在肮脏的楼梯上,洁白的衣裙染上污渍,泥沙扎进膝盖的伤口,刺痛与屈辱交织,让她喘不过气。
“清清。”
一个人走到她面前,站在楼梯前,雨伞向她倾斜,罩住她的整个身体。
男人背着光,高大的身影有些模糊,他想说些什么,却没说下去,心疼地看着她,身体止不住地颤抖。
瞿清呼吸一滞,甚至不敢抬头去看他。
“你怎么在这?”
“我不是说了,让你不要跟来?”
“方舟,你为什么不听?”
情绪找到了宣泄的出口,瞿清努力起身,抓住他的衣领,眼眶通红。
“为什么你们都要这样?”
“一个两个,都要操控我的人生。”
“在你们眼里,我是笑话,对吗……”
“小姐……”
周钰想要拦下失态的瞿清,担心她说出不该说的秘密,却被方舟挡了回去。
“清清,我从来没觉得你是笑话。”
“我跟来,只是因为我担心你。”
“我不想操控你的人生,至于你见了谁,发生了什么,只要你不想说,我就永远不会问。”
瞿清嘶哑着嗓子大笑起来,“方舟,你以为我会信?”
“如果我会信你们说的话,我早就在过往里溺死了。”
“既然你不听话,”瞿清用力推搡方舟的肩,“那你就不要再来找我了。”
“方舟,我们到此为止。”
方舟咬紧后槽牙,看着她肩窝里那个还在冒血珠的伤口,话还没说出口,眼神就变得焦灼。
“清清!”
精神脆弱到了极致,瞿清剧烈咳嗽,像要将胸腔撕裂。血涌出喉咙,喷洒在方舟的衣襟上。他眼神一颤,仿佛整颗心被碾碎,连呼吸都痛得发不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