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方舟扶着瞿清起身,拦下她要离开的动作,皱着眉问。
瞿清已经换好周钰送来的衣服,走到玄关旁脱下方舟准备的米白绒布拖鞋,看着方舟弯下腰去替她套上鞋袜。
“清清,我和你一起去。”
“不,”瞿清脸色依旧苍白,拒绝得斩钉截铁,“是公司的事,不方便带你。”
她撒谎了,可那又怎样?她撒过很多谎,于是往后的人生也只能撒更多的谎来圆。
“我不跟你进去,我就坐在车上等你。”
方舟看着她躲闪的眼,坚持地拉住她的手臂,无视站在门外的周钰。
“方舟,”瞿清抬头去看他的眼睛,“我有很要紧的事,你先放手。”
“清清,我不放心,你还病着……”
“方舟,”瞿清头疼欲裂,“有阿钰在,不会有事的,我们的事,回头再说。”
嘴唇蠕动了几下,还是没来得及在她关门离开之前说出挽留的话。男人看着紧闭的门扉,手掌在身侧握拳,他转身回餐厅,将手机开机。
刚刚瞿清那一瞬的慌乱,他看在眼里。
他不信,如果只是工作的突发状况,她会露出那样仓皇又无助的神色。
屏幕再次亮起,他看着两条来自那个男人的信息,下颌绷紧。
“方舟,瞿清在你那?”
“你们在一起了?”
两条消息间隔了一个多小时,瞿深的耐心耗尽,却也没再继续追问。
方舟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喂?”
女人接起的很快,“方舟?”
“帮我个忙。”
女人在电话那头轻蔑地笑了声,“我为什么帮你?”
“凭我要做的事,也对你有利。”
方舟站在窗边,看着彻底沉寂入黑夜的城市,眉目冷峻地摩挲着那个黑色笔记本下的相框。
瞿清没来得及翻看他最大的秘密,就匆匆离开。相框里的女孩大概只有十二岁,她站在舞台上,不自信地抿着唇笑,眼睛和瞿清很像,可头发却泛着营养不良造成的黄。
她瘦得厉害,在镜头下显得局促不安,眼角含着一颗红红的痣,额角有一块很小很淡的疤痕。
照片下有小小的署名,写着另一个名字。
“沉卓”。
他摩挲着那个女孩的眼睛,深吸了口气,反手将照片锁进抽屉夹层,拿起车钥匙就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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胃里仿佛有火在烧,身体不适到了极点,可瞿清却无法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