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特歪倒在一边,迷迷糊糊地闭上了眼睛。达伦试图把雄虫扶起来,继续,但雄虫委屈地假哭了两声,说自己要睡觉。
达伦快炸了,“温特,你故意的!”
雄虫不碰那两下,说不定他忍忍也就过去了。达伦深呼吸一口气,视线紧紧地盯着面前的雄虫,然而对方肌肤上的痕迹已经足够多,经不起他再多折腾。
他只好起身下了床,快步走进浴室。
听到浴室里传来哗哗的水流声,温特转身钻进被子里,心情很好地扬起了唇角。
等达伦洗完澡再出来的时候,温特已经熟睡,他将房间里的灯关掉,只余沙发旁的一盏台灯。雄虫的银发散乱地铺在枕头上,微弱的光线描摹着雄虫脸庞,露出来每一寸肌肤都笼着一层柔和的光泽,轻轻合拢的唇瓣染着淡淡的粉色。达伦俯身在温特的脸颊上落下一吻,雄虫绵长而均匀的呼吸声,让他感到安心。
替温特掖了掖被角之后,达伦回到了沙发旁,打开了终端的投影功能,地图上的几十个红点正在向某个建筑飞速前进,他们已经找到了伯里斯非法实验室的具体位置,也清楚地知道了该实验的研究对象——雄虫。
近年来,雄虫的出生率再创新低,伯里斯创建非法实验室,抓捕了两只低等雄虫做实验,试图通过对他们注射不同的药物,使他们在交-配的过程中处于不同的状态,或者直接取精,输入雌虫的子宫内。第一种实验下无一雄虫出生,第二种实验倒是使得雄虫崽出生,但总是不超过一个月该虫崽就会夭折。
等到所有红点都已在目标地埋伏完毕之后,达伦发出了命令:保留证据,除两只雄虫和他们的虫崽之外,其余全都杀了。
×:老大,虫崽们的雌父也要杀掉吗?
[你说的是那些强-奸-犯吗?]
所有参与交-配行为的雌虫,并不会被关起来,他们拥有相对绝对的自由,是这场非法实验的主动参与者,而这一角色,几乎都是实验室里的实验员。
×:明白了,保证圆满完成任务。
两个小时后,达伦的终端里收到了一则实验室炸毁的视频,同时附了一句:实验室已炸毁,相关资料已拷贝,共计救出雄虫两只,雌子六只,其余雌虫确认已死亡。
[只有六只虫崽?]
×:D级以下雌子,全被遗弃。
过了好一会儿,对面又发来了一段话。
×:老大,这两只雄虫的状态很不好,很可能活不久了。
[带回去交给宿卿他们。]
×:是。
达伦关了终端,注意到床上的雄虫发出一声闷哼,他起身迅速赶到床边,发觉雄虫两只手紧紧地攥着被角,用力到指关节泛白,额头浮现一层薄汗。
“温特,需要为你注射止痛剂吗?”达伦掰开温特的嘴,雄虫把唇瓣都咬破了,他将雄虫抱起,然后自己的手臂放到雄虫的嘴边,但雄虫咬得很轻,甚至没出血。
温特说不出话来,只是轻轻摇了摇头,拒绝注射止痛剂。
过了一会儿,温特松了力,整只虫被汗水打湿,在灯光的照耀下显得晶莹剔透,他失力地靠在达伦的怀里,“……没事了。”
雌虫的心情依旧很糟糕。
温特长呼一口气,他感觉身上黏糊糊的很不舒服,但兴许雌虫有话要说,温特便等了一会儿。
“为什么不和我建立精神域连接?”
以前偷亲的时候,温特还会和他建立连接,那样他有一定机率能够渡走温特体内的毒素。然而自从他暴露之后,温特就关闭了对他的连接,不管他如何尝试,都行不通。
“这毒液主要是针对雄虫没错。”温特淡淡道,“但你也能够使用精神力,就会有生命危险。”
达伦皱紧了眉头,“但我不想什么都做不……”
“你为我做得已经够多了。”温特打断了雌虫的话,他正是脆弱的时候,一向绷紧的神经也有了松懈的时刻,不假思索地就说出了心里话,“你为我失去了一只骨翼,还碎了原本的精神域,你还要失去什么?付出你的生命吗?”
“我其实不在乎我死不死这件事,怕死我就不会站上战场。但你这样,让我感觉到有点负担,你知道的,我还不了你同等的感情。既然付出得不到同等的回报,那么你为什么不能好好珍惜一下你自己的命?至少哪怕我再死一次,你也能好好地活下去。”
察觉到自己的语气有些激动,温特深呼吸一口气,“抱歉。”
然而这时,耳畔传来了雌虫的一声轻笑,难得他还有心情笑得出来。
“你猜得没错,如果你死了,我也不会苟活。”达伦察觉到雄虫有挣脱他怀抱的意向,他于是将雄虫抱得更紧,听到雄虫的那番话,反而使得他的心里感到痛快,“从我们在垃圾星见面的第一眼,我就喜欢你,迄今为止共有十四年时间,占据我生命的一半还要长。”
他的眸子涌动着疯狂的光,轻声细语道:“我就是不能没有你,就是因为你存在着,才会选择好好活着。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你不在乎死不死的事情,我也同样。”
温特心口一跳,注意到雌虫正在动手解开他的衣扣,他的心里没由来地升起一股强烈的危机感,下意识地挣扎。
但他的反抗毫无作用,雌虫很快把他剥了个干净。
雌虫压在温特的身上,占有欲吞噬了雌虫的理智,他红着眼一字一顿道:“你只能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