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青云分析:“也就是说,你那一个刹那间恶意丛生,让食恶鬼找到了寄生的空隙。”
风颢天叹气道:“事已至此,虽说有食恶鬼的影响,但毁宅伤人的坏事毕竟还是你亲手所为,等这次事情了了,我带你一家一户登门道歉。”
白灿灿变身耗费了太多妖力,此时精疲力尽地缩在纪映阳怀里,强撑着抬起头,指了指一旁空荡荡的囚车,问:“那你也不记得自己驾驶囚车是要把妖怪运到哪儿去吗?”
元宝瞪大了眼:“我竟然还开着囚车要载妖去送死!?”看了他是什么也不知道。
白灿灿垂下头,眼眶发红,说:“那岂不是救不了作坊里的妖族了……”
冉青云却斩钉截铁地说:“可以救,有办法。”说罢,她看向一旁被玄隐捆成粽球的那个胖子,零帧起手,啪啪啪赏了他提神醒脑的三个耳光。
胖子浑身一激灵,眼皮子抖了两抖,醒了过来。一睁眼,他就看到好几个陌生人围着他,自己身上还缠着一条大黑蛟,吓得大声尖叫,差点儿又要撅过去。
冉青云扯住他的衣领,又揍了他两拳,好让他清醒清醒,开口问道:“你们那作坊怎么走?”
胖子被打得晕头转向,装傻道:“什么作坊啊?我不知道哇,你们是不是抓错人了……”
他话还没说完,只听唰唰两声,陈三妹拔剑,纪映阳抽刀,那胖子登时左边架着一把玄铁长剑,右边横着一把黄铜师刀,中间满是肥肉的短脖子抖如糠筛。
他结结巴巴地高呼:“大侠饶命啊……我、我说!我什、什么都招了……”
似乎是怕他报完作坊地址,没了利用价值,就被当场抹脖子,曝尸荒野,他又改口道:“饶、饶我一命,我给你们带路!那作坊是猎妖人办的,我们只是帮着干些小活的普通人,没干过什么伤天害理的坏事啊!”
白灿灿骂道:“把妖怪运到地狱里去,还不算伤天害理吗!”她情绪激动,说得呛了嗓子,连连咳嗽起来。纪映阳急忙帮她拍背顺气。
冉青云想提前多问些信息,好定一定作战计划,总不能没头没脑地就冲进人家大本营里。
她抬手又打了胖子一巴掌,从乾坤袋中抽出一张符篆,两指夹着符篆,掐诀念咒,只见那符篆竟自己轻飘飘地飞了起来,贴在胖子额头。冉青云恶狠狠地恐吓道:“作坊容易混进去么?说实话!我已给你下了真言咒,若你说谎,我立马就把你杀了。”
实际上,这世上哪有真言咒这种东西?若是真有此等测谎好物,那也用不着官府探案了,拿真言咒一贴,把嫌疑犯随便审审就知道真相了。
但冉青云先是把胖子打得晕晕乎乎的,又用戏法装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真把那胖子唬住了。
那胖子生怕人头落地,急忙把自己知道的事情全一股脑说了:“作坊的石门设有强力结界,只能由内开,开关就在石门旁的扳手上,但在外面用炮弹都哄不开。门卫查得很严,只有带有通关文书的人才能带着囚车进去。”
他继续说:“到猎妖作坊门口后,先敲三声门,门上会开一个小窗,门外的人通过窗子把通关文书递进去,通关文书上会画着运货人的画像,做不得假。里面的人通过窗子细细观察囚车里的货物,看看是不是皮毛上佳的妖怪。通关文书和囚车都没有问题,里面的人才会开门。”
猫妖元宝掏出怀里的一张牛皮纸,弱弱地问:“这个是不是就是通关文书?”
牛皮纸上画着些看不懂的符号,中间赫然画着元宝那一颗圆乎乎的猫头。
看来食恶鬼想利用元宝的身体运送妖族,连通关文书都准备好了。
但囚车内也会被门卫仔细检查,总不能让元宝拉一辆空车,那肯定会被拒之门外。
白灿灿突然说:“让我坐在囚车里不就行了?九尾狐的皮毛可是价值千金。”
纪映阳立即反对道:“不行,那太危险了!”
白灿灿不顾他的反对,奋力从他怀里挣脱,走进囚车里,坚定地说:“我一定要去!我一定要去救作坊里的妖族们。”
她眼里泛着泪光,深吸一口气,说:“我妈妈就是被猎妖人杀死的。当年的我救不了她,只能眼睁睁看着她死掉。现在要让我袖手旁观,我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