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姨说?的对,你们说?的才?不对。”
孙招娣对她说?过的话?,于她而言,近乎执念了。
那天最?后换来的是什么?
她不知道挨了多少打,哭下多少泪,最?后是被村名?一起?掰开紧紧扣住树皮的手,被乔斌连拉带拽带回?家去的。
但回?到家之后呢?
是更加严重的拳打脚踢,以及木棍的责罚。
“我让你不在家里干活,让你说?要出去读书不嫁人,让你不听我的话?非要听孙招娣的,她说?的有个屁用,不还?是死了吗?”
乔矜己就站在原地?,也不跑。
边被打边哭,心里始终有着一根线,“我小姨说?的都对。”
“她说?的不对。”孙念娣忽然出声,嗓门很大?,反驳了她的话?。
但乔矜己不明白,为什么她也在哭。
明明她在挨打挨骂不是吗?
“你小姨说?的不对,以后少说?你小姨,孙招娣说?的所有东西都不对。”
孙念娣很挣扎,仿若只有此刻的大?嗓门才?能验证她说?的正确一般。
乔矜己愣住,孙念娣平常没有乔斌打她打的狠,但平时说?教肯定少不了。
只是,今天还?是第一次,用这么大?嗓门。
她不理解,只是觉得,这里每个人都不正常。
他们不懂读书的重要性,他们固执地?以为自己说?的就是对的。
他们只愿将自己以及未来的祖祖孙孙拘泥在这连绵不断的山里,固执地?认为自己从?小看到的,父母传输过来的,就是对的。
他们认为,去过镇上就已经是最?大?的地?方了。
但他们不知道的时候,小姨和她说?过,镇上不算什么,他们这里的镇,甚至比不上大?城市的农村。
她很犟,她想让乔斌孙念娣改变想法,送她去上学。
可她却?忽略了那些根深蒂固早已植入的思想,连根拔起?太难了。
那就像山上讨厌的杂草,今年连叶带根的拔起?,明年这个地?方,依旧会长出新?的。
让人厌恶。
最?后是乔斌打累了,这才?停手。
那晚她当然没有饭吃。
是乔毅偷摸给她的。
而乔斌和孙念娣把她看的格外紧,那段时间她仿佛已经麻木了般,每天上山干活,回?来做饭,还?要带乔毅,最?后是坐在猪圈旁看着他们吃傍晚她刚做好的饭,而自己吃着碗里的残羹剩饭。
好像是被驯化了,那段时间就连乔斌看她都很顺眼,还?说?早这样就不用挨打了,果然是不打不长记性。
但这真的才?是最?合适的吗?
内心压抑着的那团火苗始终不能完全熄灭,这不是她想过生活。
她迟早有一天,要逃离这里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