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跑动速度不快,但确实是跑了起来,还在草地上转了个圈。
刘据:!!!
霍光适时解释:“嬗儿从会走路开始,兄长便每日带着他骑马跑一圈。嬗儿也很喜欢,每次都乐得手舞足蹈,咯咯直笑。
“如此坚持了一年,今岁开春后,兄长让他自己学着骑,大约是有先前的经历,嬗儿上手很快。
“兄长也没有让他放肆骑,每日都规定了时辰,只需玩两刻钟,避免臀部与大腿擦伤,更是问过侍医,侍医点头说可以,才这般安排的。”
刘据愣住,忽然想到当初自己学骑马,霍去病还阴阳怪气说他骑一会儿就要歇息。如今面对霍嬗居然这般细心?
刘据很是诧异:“没想到你居然还是个慈父?”
霍去病斜眼:“你什么意思,我不像吗?”
“不像。”刘据摇头,语气笃定。
“我哪点不像?”
“哪点都不像啊。你自己觉得你哪点像?”
“哦,我觉得我哪点都挺像的。”
刘据:……你对自己是有什么误解?
霍光无语望天:你们搁这绕口令呢。
看看霍去病,又看看已经从“跑”再次变为“骑”的霍嬗,刘据神色复杂。最终不得不接受这世上就是有基因好,天赋异禀之人,轻叹一声,将话题接过,开口问道:“你怎么来了?”
“还不是你那烟花雨,也不看看自己扔下多大的雷,这会儿京中街头巷尾谁不议论此事。”
刘据颔首,一点也不意外:“早有预料,不然你以为我来博望苑作甚?”
说完,身形一顿:“父皇让你来抓我的?”
霍去病哼哧:“我好心给你传个话,你要是再不回去收拾你自己捅出来的烂摊子,只怕下次陛下派人过来,就真是抓你了。”
本以为这话一出刘据会急,哪知他神色十分淡定:“我知道了,你告诉父皇,我现在不能回去。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更重要的事?
正要详细问问,就听侍从来报:“赵过求见。”
赵过不是空手来的,还带个两个仆从,挑了好几个箩筐。
“参见太子殿下。”
刘据轻笑:“你如今已是父皇亲封的搜粟都尉,负责教授代田耕种之法,有职责所在,当以本职为主。孤不过要些东西,随便找个人就行,何需你亲自送来。”
“臣虽是搜粟都尉,却仍是殿下从属。殿下有令,臣岂能轻忽?殿下放心,现今非耕种之时,因而教授之事并不忙。臣分得清轻重,公务农事在前,余者在后。今日刚巧休沐,听闻殿下所需之物都已凑齐,这才揽了此事,亲来一趟。”
刘据点头表示明白。
霍去病却看着几个大箩筐很是好奇:“什么东西?”
赵过一一打开:“是麸皮、谷糠、秸秆。”
刘据逐个检查,蹙眉道:“多了些。”
“是。殿下传话未报具体数目,只言几斤就够。臣不知殿下想用来做什么。但臣想着,数目太少,殿下取用需有计较。
“左右不是什么难寻的物件,此前麦田收割,这些东西留存许多,多送一些总没坏处。殿下若用不着无妨,若用得着也可做预备之需。”
刘据笑道:“你考虑周道,辛苦了。”
赵过直言不辛苦,躬身告退。
刘据又命侍从将东西搬到储存室去。
霍去病观看全程,一头雾水:“你要这些做什么,莫不是在博望苑设了个玻璃花房用来种菜不够,如今还想在此养鸡鸭?”
刘据脸上的笑容消失,表情一言难尽。
博望苑建成之时,他确实特意造了个玻璃花房,用来搞冬日温室种菜,颇有成效。去岁冬季,刘彻卫子夫并卫青霍去病等人都尝了不少他产出的蔬菜。
其他人都是夸的,偏霍去病完全没有吃人嘴短的觉悟,夸的同时还不忘挤兑吐槽。
“你眼里是不是只有吃?你瞅瞅这是哪。博望苑,太子别院。谁会在这种地方养鸡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