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下此前也没告诉他们,钉马掌是这么钉的啊!
众人交头接耳,小声议论。
“这样真的行吗?不会弄伤我的爱驹吧。诶,怎么还动刀子呢。”
“屁的动刀子。没听大殿下说吗,先要修剪马蹄。怎么,你爱驹的马蹄从没修剪过?有甚大惊小怪。”
“修剪过,可没这么修剪过啊。在火炉旁修,修完直接把烧红的马蹄铁按上去?我的天哪,大殿下真不是在胡闹?”
“啊,不只有烧红的马蹄铁,还钉钉子。我去!这还不是胡来!陛下居然一句话不说,好歹劝一劝啊。
“不行。这可是我的宝马爱驹,跟我好些年了。我可不敢拿我家宝马去赌。要不这马蹄铁我还是不要了。”
“瞎嚷嚷什么,这不还没轮到你嘛。还你的爱驹呢,你的爱驹再难得有陛下的金贵?陛下都敢为人先,让自己的爱驹做第一个钉马掌的了。他都不怕你怕甚!”
“大殿下说了,马蹄就跟我们人的指甲一样,马蹄铁钉在马掌就好比钉在我们多长出来的指甲。不碍事。没瞧见马儿没癫没叫唤,还舒服地哼唧摇尾巴吗?”
“你是老糊涂了,还是瞎,刚才没跑马没瞧见马蹄上的马蹄铁?那几匹马没事,我们的自然也不会有事。你爱要不要,反正我得试试。这等马具,谁不要谁是傻子。”
话音落。刘彻爱驹两只脚的马掌都已定好。众人屏住呼吸,聚精会神。
但见马蹄落地,马儿微微仰头嘶鸣,叫声舒爽欢快,甚至还哒哒原地踏了几步。
众人眼睛同时亮起,无比兴奋:成了,成了!真的成了!
大伙儿的不安顿去,一窝蜂往前涌:“先钉我的,先钉我的。我的马儿,马鞍马镫都已经安好了,就差两对马蹄铁。”
“一边去,说得好像谁的马没安上马鞍马镫一样。谁不是只差两对马蹄铁呢!我排在前面呢,我先来。”
“你够了,刚刚谁说这玩意儿你不要了的。你都不要了,现在还同我们争什么。你不要,你那份不如给我。”
“你自己不是有吗!”
“我不嫌多!”
……
往日里驰骋沙场,威武勇猛的将军,对抗匈奴尚且面不改色,此刻却为一对马蹄铁面红耳赤,争先恐后,直接看呆了柏山铁匠与一众侍从。
刘彻按压住狂跳的心脏,将刘据唤了出来。刘据自然明白他的意思,朝柏山使了个眼色。柏山立刻会意。
步入宫室,刘彻刚想落座,被刘据叫住。一挥手,柏山便带着侍从提着两把椅子过来。刘据做主,一张安在原本刘彻的座位上,一座放在旁边。
“这叫座椅,也是新作的。可以按照需求制成不同的高低大小。”
刘据牵着刘彻的手让其落座,自己坐了另一张,晃荡了两下脚:“这样,脚可以垂下来踩在地面,比用支踵跪坐舒服,也比春凳舒服。①”
指了指椅面:“若嫌太硬硌得慌可以加个坐垫。”
再指椅背:“这里还能弄个靠枕。”
刘彻:……好吧,刚才说他会享受说早了。应该放到现在说。
刘彻嘴角抽了抽,对这些奇技淫巧的“小道”不甚在意,问起正事来。
哪知刘据直接将柏山推出去:“主意是我想的,可整个制作过程都是柏山负责,大小尺寸以及如何使设计更为合理全是他。
“唯独打铁这块,他虽懂,技术却不太行,我让他找了少府考工室的铁匠。就外头帮忙钉马掌的那个。他们一起合作的。”
刘彻看向柏山,柏山上前回话:“制作不算难,只在样品设计最初遇到了些小问题,如今既已有了成品,再要制就简单多了,照之前的流程按部就班即可。唯一的难点在于材料需充足。”
说到这,刘据连忙点头:“对,材料最重要。别的都罢了,关键在铁。我若能弄来许多铁,也就不会只做出这么点。”
刘彻挑眉。
“我还想着乌溜溜一排骑兵站过去,个个配备上。再来个铿铿锵锵,吼吼哈嘿!”
刘据忍不住起身比划了几招,似模似样的。
两人离得太近,刘彻手中杯盏差点被他挥倒,下意识往后靠才躲过。
刘据毫无所觉,坐下来继续说:“虎虎生威,气势十足,多带劲。马具合该配这样的出场。气派!”
刘彻一阵无语。
刘据托腮:“要是能训练成精锐部队,那就更气派了。一出场就是我大汉威仪。”
训练成精锐部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