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沉默了很久很久,哽咽着回了一句,“好。”银白色的月光洒满大地,照亮了街头巷尾的梧桐树,男孩挂断了电话,不再停留,迈着轻快的步子乘着月光逐渐远去。有时候人与人的关系就是这样,错过了就是错过了,再相遇时早已物是人非。他当初拿的起放不下,兜兜转转,如今到了必须要放下的时候了。余笙见小姑娘迟迟不回来有些担心,急匆匆地走了出来寻找她,结果一出来就看到小姑娘盯着大门口的方向若有所思。“在看什么?”他问。“我刚才看到黎修亓了。”小姑娘一脸坦诚。“嗯?”男孩瞬间紧张,“他跟你说什么了?”小姑娘收回目光歪歪头故弄玄虚不肯开口,余笙顿时不淡定了,“你和我都领证了!”夏晚晚憋着笑,认同地点点头,“我知道啊。”“那他和你说什么了?”“你真想知道?”眸子闪了闪,她一脸狡诈。余笙冷着脸不说话,可眼睛却在紧紧地盯着她,颇有些盯着自己猎物的错觉。夏晚晚知道这家伙心眼小,又没有安全感,闹一闹也就不闹了,轻轻牵起他的手,甜甜一笑,“我刚才跟他显摆了你给我买的大钻戒。”余笙一愣,“然后呢?”“然后他可震惊了!还说你真厉害!”她歪着头俏皮地对着余笙眨了眨眼睛,忽闪忽闪的,像天边的星星。“等回去我再给你买个更大的!”男孩一脸认真地说完这句话就转身回了包厢。小姑娘「噗哧」一声笑出声,无奈摇头。他可真是个小可爱。她好喜欢。※分割线本线※次日一早,夏晚晚又买了点东西去看了自己的爷爷奶奶。多年不见,爷爷奶奶至今还不知道她昏迷的事,只以为她去复读上学去了,还问她学习怎么样,小姑娘只能将错就错应付着那对老人。她说自己毕业后找了个好工作,如今已经嫁为人妻,等办婚礼的时候来接他们,老人笑呵呵的连连说着真好。看完这边的老人,余笙又带着夏晚晚去拜访他的姥姥,姥爷,没想到一进村就在村口看到了周芮。周芮身上的衣服又脏又皱,头发乱糟糟地披散在身后,脸上还有几滴泥点,她蹲在地上,一脸傻笑地看着地上的蚂蚁,时不时地还拿手指轻轻拨弄两下,然后欢快大笑。直到她妈妈李淑梅骂骂咧咧来喊她回家吃午饭,她这才怯懦起身,她似乎很怕李淑梅,缩着脖子跟在李淑梅身后快速倒腾着步子,又生怕走慢了被骂,由原来的快步行走变成了一路小跑。眼看着二人身影渐渐消失不见,夏晚晚这才拉上车窗收回目光。“她怎么会变成这样?”夏晚晚满脸错愕。余笙沉着脸冷哼一声,“只知道她坐了牢,其他的不清楚。”男孩脸黑得似要滴水,夏晚晚瞬间闭了嘴。他啊,活了二十多年也没有讨厌过什么人,周芮怕是第一个让他一听到名字就厌恶的人。抓紧他的手,轻轻捏了捏,“好啦,老天已经惩罚了她,她已经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了代价,我们和她再无瓜葛,你不要再因为她不开心了好吗。”然而小姑娘说完余笙还是臭着一张脸不说话,夏晚晚轻叹,丧着一张脸一会儿怎么见人啊……眼珠子一转,她顽劣地拿起一缕青丝瘙他的脸,刚开始余笙还能巍然不动,可小姑娘愈发过分,竟然瘙他的鼻子,鼻尖痒痒的,让他想打喷嚏,余笙无奈,一把抓住她的手,“别闹。”“还气吗?”她笑着问他。她笑得那么美好,他就算是有天大的气见了她的笑容也消了,余笙轻叹,抬起手弹了她一个脑瓜崩,“你啊!没心没肺!”夏晚晚捂着自己的头娇嗔地瞪了他一眼,颇像一个受气包,余笙「噗哧」一声笑了出来。小姑娘见他终于笑了也跟着笑,司机师傅迷惑地透过车内后视镜看着两人,内心是崩溃的。他们为什么傻笑?他们为什么还不下车?为什么他要坐在这里……哎……造孽啊……过了大概五分钟,在司机师傅不停的内心絮叨中两人终于下了车,司机师傅看着越走越远的两人开始思考,自己要不要换个工作……当然,余笙和夏晚晚还不知道他们的司机师傅已经变了心。而见了姥姥后,两人这才知道周芮为什么变成了现在这副模样。原来,当年她入狱后,受不了那种生活,精神有些失常,入狱的第三年,在狱中跟人打了起来,对方人多势众,一不小心便伤了她的脑袋,等人一醒,就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