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然发觉身边一空,侍从懵然间抬眼,回头向湖边望去,却只瞧见了自家大人动作快到化成一片虚影。
他尚看不明白,只张大了嘴,愣愣叫道:“都督!”
岸边的徐青却也没了人影。
只见一阵水花泛起,徐青的身形便也转瞬没入了刺骨寒凉冷水。
临阳城主的掌珠
边城关外。
残阳如血。
朔风中夹杂着西北方吹来的沙砾,卷起枯叶在空中打了个旋儿,滑落时便擦掠过耸立在风中的城楼将台。将台之上,几副陈旧的旌旗猎猎招展,驻扎的营帐在城关内连排成队,而城关之外,一片寒色熠熠的甲光向阳而开。
肃杀之中,数百幅迎风飘扬的军旗之上,是偌大的一个”江“字。
少年的轮廓,比数月前出落得更加明朗,两道长眉间依稀落下刀刻般的一片锋锐。
那双沉冷的眼睫抬起时,依旧如离弦之利剑。
“少将军,临阳城到了。”
江淮高坐在队前的马上,银白的战甲已褪尽了旧时锈迹,薄暮下透出一片冷利寒光,身下的雪灵駒亢奋地发出一阵阵低鸣。十万大军依令停驻在他的身后,沉默肃杀地站在原地,只等着他发令,指示他们攻或是退。
刘宁坐在他身边的另匹枣红色马上,和这背后的所有手执利刃的兵士一样,抬头望着他,静静地等待这位少年将领的决策。
少年目光淡漠,只沉默地望着对面依旧紧闭的临阳城门。过了半晌,他轻轻握住手中的缰绳,止住雪灵駒几欲冲上前去的焦躁。
江淮只道:“再等等。”
兵临城外,十万大军压境,城内苦守近半载的城主本就早如囚于笼中的困兽,没有任何能与城外江家军一站的力气。
只为一口骨气强撑着,又能撑到几时?
于是一行大军沉默地等在城门前。
时间久了,便有队末负责洒扫的小兵忍不住开始窃窃私语。
“你说,这临阳城主是不是脑子有包?听说他们城里也没少受鞑靼老贼们的侵扰,一会儿被放了火一会儿又被抢了女人的,日子都过成这样了,怎么还不乐意叫咱们江家军进去呢?!”
“嗨,你懂什么,咱们可是十万大军,这样浩浩荡荡地进去,得耗人家多少粮草啊!这等乱世,甭管你什么军爷将爷,再响的名头都不如钱好使!”
“话这么说,可咱们可是江家军!少将军死里逃生才又集结咱这一支队伍,保家卫国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怎能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