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很多世纪之前,地主最爱给奴隶佩戴的项圈。
要知道,箍紧脖子的项圈很多是并不配备锁链的,戴上后,它只是一个简单的圈而已,既不影响进食,也不影响呼吸。它对奴隶的正常生活难以造成多大的影响,可就是有很多人乐此不疲的进行着这个活动。
无他,就因为项圈的存在能证明一件事:服从。
你佩戴它,所以你属于我、你服从我、你归顺我、你忠诚于我。
相应的,季始也未必不能挣开这道锁,更未必不能抵挡锁里的电击,只是,祂不会这样做——又或者说,祂想不到这样做。
“……”
锁链从手腕蜿蜒,隐没在被子里,又在床边露出。
两只手环住腰的同时,两根锁链也跟着将其环绕。
乍一眼看去,更像是以链为牢,将两个人全部圈禁了起来。
陈理就这么站着,等了大约半分钟,他放在季始脖子上的手倏然用力,像拎着一只猫的后颈那样将人往后扯开了。
季始乖顺地松开手,重新坐直,微仰着头看向陈理。
陈理说:“知道我现在过来是做什么吗?”
季始眼睛眨了眨。半分钟的拥抱让祂心情好了很多,祂两手交叠放在身前,坐姿相当乖巧,语气也很配合地道:“做什么?”
“这个,”陈理手掌一翻,始终被拿在掌心的芯片展露了出来,“见过吗?芯片。——他们要我把这东西塞进你的脑袋。”
“……”季始呼吸微滞。
植入技术不管在神塔还是在蜃塔都不是一件多么高深的技术。
尤其是自动植入技术出现后,植入体的放置就更加容易了。
如果要进行植入操作,人们唯一要手动做的,就是在植入的地方割开一道口子,然后将植入体放进去。内置了自动植入技术的植入体进入后,它会自动寻找合适的载体,将自己安放进恰当位置,完成最后的植入。
而实验者对这东西都不陌生,那么,实验体对这东西当然就更不陌生了。
季始显然知道它是什么。
也知道陈理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但祂还是看着芯片,愣了一下后,才像是回神般,重新呼吸起来,他同时问道,“你答应了?”
“嗯,”陈理手指握紧,将芯片重新拿在手里,转身将不远处的“手术台”推了过来。手术台上其实也没多少东西,就是手术过程里所需要的最简单的一些麻醉剂、手术刀和缝针什么的。陈理将上面的灯打开,灯光唰一下照亮了季始的脸,陈理说,“他们给了不错的条件。”
“……什么条件?”季始问。祂的大脑和身体此时都有些僵硬。
“实验权限、器材、经费。”陈理语气和初见时没两样,“所以,这次之后,以后我们见面的机会就会多很多了。”
怀抱残留的触感似乎还能被感知。
季始听陈理说话,有些不知所措地张了张嘴,祂想说些什么,但什么都说不出来。
愤怒?难过?茫然?
或许都有。
或许都没有。
手术器材被陈理一样样耐心的消着毒,各种水流、喷雾、冲洗的声音乱七八糟的在空气里转动。
手术台打下的灯光很亮。
非常亮。
季始的眼睛被灯光照应,视线一片模糊,朦胧的画面里,祂好像又回到了刚刚的梦境。祂站在世界中央,身边什么都没有。
第94章
现代医疗已经进化到了一种可谓魔幻的地步。这类植入手术,只要器材足够高端,那么操作者要做的步骤就能足够简单——比如现在,陈理唯一要干的活,就是麻醉后,在季始脖子上开一道口,然后将芯片塞进去。
操作相当简单、直接、易懂、粗暴。
嗯……
甚至因为操作部位在头部,很多被植入者都会主动要求省去麻醉那一步,直接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