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则接着道:“你若不信,我可一展雄风!书中有言,此间耐力之奥妙,相较那什么篇不是更为引人入胜?”
然后……
慕容则就被君如皎拉到门口,太阳暴晒下开始扎马步,扎了一个半时辰,君如皎盯着他看了一个半时辰,伸了个懒腰,然后从袖子中放出一条丝丝吐着信子的小蛇。
小蛇蹭了蹭他的手指,然后如箭离弦般弹了出去,挂在了慕容则的脖子上。
慕容则还不知缘何,只觉得……这蛇是君如皎不知道和哪个男人生的便一阵恶寒,伸手便想将它拂去,却被君如皎当成了偷懒,开口便道:“红繁,咬他。”
小蛇张开血盆大口,对着慕容则的脖子便来了一下,两缕鲜血从蛇咬的位置溢了出来,君如皎道:“红繁破壳后就没吃过一口东西,你若是练不好,看你能喂它多少血。”
说罢,拂袖而去。
半刻后。
慕容则翘着二郎腿坐在地上,面前是被他打成死结在地上扭动的一条小蛇,慕容则哼道:“也不知道你这辈子便宜爹是哪个……等等!”
他忽然有了一个不切实际的想法,从前红繁就是君如皎从外面抱回来的小孩儿,算上年龄的话,红繁不会一直是他的私生子吧?
想到这里,慕容则又狠狠按住红繁,把它绑在柱子上。
红繁呜咽呜咽丝丝几声,原来还凶巴巴的样子马上就怂了,低着头委委屈屈,像去蹭蹭慕容则的手,慕容则不吃这套,他有些复杂地看着红繁,心里只有不知道君如皎让谁碰了,生下这么只歪瓜裂枣的蛇,还生下过那么巧言令色的人。
而他居然一直在如此yinluan的世道存活着。
第二天,君如皎又拿出了一套新的功法给慕容则,慕容则双目瞪大:“《养猪口诀》这是什么东西?这也要学?”
君如皎口中吐出咒语,慕容则只觉得身体动弹不得,下一秒再低头,自己便变成了一只四肢短小,膘肥体壮的肥猪。
尽管只持续了两分钟,慕容则还是觉得无比丢面子,君如皎道:“看你这样的反应,我便知道这功法也是珍贵的了。我将此法有了新的改进,如果结合《化蛇》一起用,在化为蛇体的时候变成猪,产蛋的时候或许可以产出一只小猪仔……”
君如皎为难道:“要不然你来让为父试一下?生出小猪仔咱俩一人一半。”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动辄打骂,慕容则终是将君如皎为他准备的功法,除了那些他宁愿挨君如皎毒打,也不愿意练的什么歪门邪道……全部练了个熟透。
包括君如皎一直不能学会的《慕容神剑》,君如皎第一眼见了还觉得没兴趣,后来他为了教慕容则亲自练时,却迟迟使不出第一式来……而今天,慕容则已将最后一式收剑学会。
狂风之中,青年提着剑站在悬崖之上,纵身跃起,于空中狂舞几剑,竟然止住了疾风,他将半边天的云都打碎,淅淅沥沥的小雨落下,打湿了他的头发。
《慕容神剑》,可斩风暴,逆天而行。
今日青年已然二十岁出头,墨黑的长发披散在身后,一双剑目挑着落拓不羁,唇若施脂,五官极具攻击性……这点与他便宜父亲君如皎一张柔美的昳丽容颜不同;身形挺拔,已然高出君如皎半头。
二人站在一起倒不像是父子,反而像是……道侣,然而没人会当面说,谁都知道这慕容家的公子与君如皎有着血海深仇。
众人亦是觉得慕容则认贼作父,是暂且屈身事贼,日后好报灭门之仇的,但事实也确实是这样,慕容则没有一个晚上,没有做过那个梦。
梦里他的父母、他的师兄弟……全部横七竖八倒在了地上,满地都是流不尽的血,而君如皎这个刽子手站在其中,他分明是一身白衣,却好像长在地上的鲜血之中。
他手里捏着一截衣带,从里面慢条斯理拆出一条布料来,至今日,他已经叫君如皎五年的父亲了,五年的忍辱负重今日也该有个了解了,新仇旧恨,今时今日也该风水轮流了。
前月,君如皎要去囚仙台,抢对方的传世绝学,近日来声名大噪的《窥月集》,而囚仙台之名,但整个囚仙台此时没有弟子,全部是机关与陷阱,囚的便是君如皎这个仙。
慕容则暗中握住了拳,他已经为君如皎准备了一整座牢笼,等他自投罗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