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此隋简倒是很淡定,甚至心平气和的安抚云深说:“别急,等着看戏就是了。”
看戏?
人参精脑袋上全是问号,但隋简却没有要解释的意思,而是领着他住进了客栈,此后两天带着他四处转悠,好像只是来这里游玩普通修士一样。
鲛人比云深还心急,明明都已经回到了东海,隋简却没有第一时间跟他去解救族人,反而带着云深四处玩乐不说,还不准他擅自行动。
他心中不满,但隋简已经是他唯一的希望了,只能将这种不满都压在心中,而监视着他一举一动的墨鳞自然将他的异样全看在了眼里,转头就报告给了隋简听。
云深跟隋简待着一起,自然也听了一耳朵,他问隋简:“你不跟他解释一下吗?”
其实他也很好奇,隋简葫芦里到底在卖什么药,偏偏隋简嘴巴紧得跟蚌壳一样,任由他抓破了脑袋也没想明白关窍。
隋简依旧没有作出回忆,只是气定神闲的让墨鳞转述,若是鲛人没有耐心等着,大可再寻他人相助。
鲛人又能求谁呢?只能按捺着心中的焦急耐心等待。
当天晚上,客栈之中来了两个意想不到的人。
“他们怎么也来了?”
饭后消食趴在木栏上往下张望的云深很是惊讶,客栈大堂里的两个人虽然穿着遮掩身份的黑色披风戴着兜帽,但那身形云深一眼就认出了是谁来。
他扯着了扯隋简的衣袖,小声嘀咕道:“鲛人族真的有这么吸引人吗?”
连主角攻受都来了,云深真觉得不至于。
隋简但笑不语,但却不由分说的领着他回了房。
云深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原文里气运逆天的主角攻受要什么宝贝没有,鲛人族再怎么浑身是宝,也到不了需要已经半步飞升的两人亲自出手的程度,这其中必然有猫腻。
“快说!你到底在密谋什么呢!”
云深真的好奇死了,直接跳起扑到隋简身上,双手环着他脖颈,双腿夹着腰身,大有他再卖关子就不下来了的架势。
人参精语气凶巴巴的,但隋简只自觉得可爱,他抬手托着人参精的双腿免得他滑下去,宠溺的轻笑着道:“他俩是我叫来的,为的就是搅乱这潭水。”
隋简压根就没想过要正面跟太珩宗起冲突,他意在鲛人族的禁地,救人只是顺手的事。
他只需要搅浑这潭水,让越多人参与进来越好,让他们为了分割资源而明争暗斗,而浮光和赵随云则在明面上吸引所有注意力,顶着各方压力的泰厄便无暇顾及那么多,这样他们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潜入鲛人族禁地。
原来这些天的等待就是为了等主角攻受来吸引火力,云深这才恍然大悟,忍不住夸隋简道:“鹬蚌相争渔人得利啊,果然还是你最坏了。”
不愧是大反派,花花肠子就是多。
“我最坏?”隋简面色不虞,捏着人参精的脸颊就是一顿揉搓,语气危险的说:“嗯?我哪儿坏了?”
人参精直觉不对,脑海里的警报雷达直响,他滴溜溜的转了转眼珠子,一把拍开隋简的手,装作困顿的模样揉了揉眼睛,飞快的说了一句:“哎呀呀,我困了,得睡觉了。”
然后扭头就往床榻跑,踢掉鞋靴脱掉外袍就滚了上去,然后扯过被褥将自己盖得严严实实的,一套动作下来可谓是一气呵成。
隋简失笑摇头,念着明日要出海,放了他一马。
翌日黎明将晓之际,一叶孤舟摇摇晃晃的从石礁群后方驶向海中。
第75章七十五
初阳从海平面上升起,千缕万缕金光将黑暗刺破,海面波光粼粼金光闪烁。
前方不远处海平面上悬空漂浮着一艘气派豪华的宝船,依稀能看到有穿着太珩宗宗门服饰的弟子穿梭在亭台楼阁之间。
而宝船的下方,层层叠叠的阵法华光闪烁,也不知那阵法是用来做什么的,但肯定跟鲛人族脱不开干系。
“那是用来追踪鲛人族踪迹的阵法。”
鲛人族之所以会留在禁地之中不出去,不是他们不想逃离,而是一旦他们的气息离开禁地,就会立马被这个追踪阵法捕捉到,然后被宗门弟子群起而攻之。
鲛人之所以能从东海逃到沧骥,除了有云深的参须吊着命以外,他自己自身的实力也不浅,这才得以逃脱追杀。
云深听了有些气愤,他问隋简:“能直接把那个阵法破坏掉吗?”
隋简摇头:“那样只会打草惊蛇。”
云深一想也是,只能憋着气作罢,然后被隋简带入了海中。
他不像隋简那样只依靠吸纳海水之中的灵气就能维持身体机能而无需呼吸,也不像墨鳞和鲛人本身就是海妖,刚入海没多久他就因为缺氧憋得脸通红,最后是鲛人给了他一颗鲛珠,让他压在舌头下含着,这才能在水中呼吸自如。
鲛人族的禁地在深海的一处裂缝之中,裂缝延绵数千里,底下幽黑深邃不知深浅,云深光看着都头皮发麻,一度觉得自己可能会因此患上深海恐惧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