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这是听信了何人的谗言,要如此羞辱于我?”
哪怕裴珣真的查到了什么,她也不能承认半分,只无端肯定男人之所以变化如此之大,只可能是受了那一人的蛊惑。
于是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她眸光中溢出几分苦涩和无奈。
“前几日我与父亲和母亲在普禅寺遇到了泱泱,若我没有猜错的话,乞巧节那晚,王爷见过她,是吗?”
闻言,裴珣眼中复杂之色一晃而逝,却并没有回答,当然,也没有否认。
沈书仪顿时流露出果然的神情。
“我那二妹妹自小便对我极为不喜,想必是她对王爷说了什么吧?王爷对书仪,竟是这般不信任么……”
然而她没想到的是,她的话音落下之时,裴珣的神情也已经冷淡到了极点。
“她什么也没说,只是那日本王恰好也在普禅寺而已。”
沈书仪神情一僵,好不容易才反应过来男人话里的意思,只是当她抬眸正要说什么时,余光之中忽而瞥见了一片绣着金丝牡丹的裙裾。
她瞳孔陡然一缩,来不及惊诧就很快反应过来,连忙低眉掩饰。
半晌,方才苦笑着开口:“书仪只想问王爷一句,王爷如今,可是对泱泱有意?”
裴珣确实没想到沈书仪会如此直白,只皱了皱眉,倒也没有否认。
又或者说,早在知晓沈书仪隐瞒在先之时,那几分似是而非的愧疚之意也早已极其顺其自然地消失殆尽。
因此,他此时并无半分心虚。
但他也没有多言,眯了眯眸便转了话音。
“本王不是忘恩负义之人,也知晓你所图为何,因此,本王仍旧会向你父亲提及将你母亲扶正之事。往后若还有何事,但凡无伤大雅,本王仍旧会帮你。”
沈书仪扯了扯唇角。
“王爷既已有了定论,书仪说什么都已无用,而今是在宫中,时候也不早了,书仪便先行告退了。”
说话之后,没再等裴珣作何反应,她便转过了身,朝着宫女领路的方向离开了。
淮城的数日相处,足够让她了解裴珣是个什么样的男人。
他对她有意时,自会百般维护,一旦变了心,自然再不会有挽回的余地。
与其纠缠,倒不如借着最后的那点恩情让母亲顺利扶正,她则另谋高就。
毕竟这当世间,可并不是没有比裴珣地位更尊贵的男人。
至于方才的话语,应当足够让荣安郡主对她消除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