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文茵丢开他的手,“睡觉能抹出个王八,你儿子岂不比大家还厉害?”
小石头应该是照了镜子,气呼呼地大喊了一声,“肯定是我爹干的!我讨厌他!”
哒哒哒的跑步声响起,小家伙跑了进来,看到桌上摆着蘸了墨的毫椎,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猜测。
拿起笔,利索地爬上床,“我也要在你脸上画!”
陈景亭腰身挺直,就这么站在床边,睨着小萝卜头,“够得着吗,需不需要给你添把椅子?”
小石头站在床上,努力地踮着脚,小胳膊奋力地举着笔,却还是碰不到陈景亭的脸,气得哇地一声大哭了起来。
“你欺负小孩!”
陈景亭一脸无辜,“我都站着让你画了,你还要如何?”
小石头哭得伤心,“你长这么高,我画不到。”
“长得高是我的错吗?”
“你,你蹲下!”
“敢命令你爹,是不是想以下犯上?”
“我没有……”
柳文茵默默拿起账本去了外间。
赵妈妈哭笑不得,“夫人,您管管侯爷,小世子已经长大了,知道害臊,哪能在人的脸上画小王八,得亏没外人看见,不然小世子得哭得多伤心呐。”
小石头不仅和柳文茵长得像,爱美这一点也是随了她,每次随文茵出门,得花很长时间纠结穿哪身衣裳,唯恐自己不够俊俏。
虽然调皮捣蛋,但脸蛋必须洗得干干净净的,被陈景亭画成花猫,不气哭才怪。
柳文茵淡定地翻着账本,“瞧着吧,害人终害己。”
一边盘账,一边悠哉悠哉地品茶,柳文茵一点都不着急。
屋里两父子还在对峙,慢慢地,孩子哭声越来越弱,后来变得静悄悄的,片刻之后小石头欢快地喊,“娘,我给爹画了老王八,你快来看!”
赵妈妈噗嗤一声笑出来了,要不是亲耳所听,她实在不敢想象,有朝一日竟有人敢在侯爷的脸上画王八,这与在虎口拔毛有何区别?
对着柳文茵笑道:“夫人您说得真对!”
父子俩扯平,这才和好如初。
陈景亭的身体一天比一天好,伤口开始结痂,行动如常,看着和正常人已经没甚区别。
小石头安心了,把课业重新捡起,待在东院的时间越来越少,陈景亭终于如愿以偿,与夫人享受二人世界的时候,不必再担心小家伙会突然冒出来打扰他们。
这还不够,没过几日陈景亭又提出,让小石头搬出东院。
“孩子早晚要独立,有自己的院子会方便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