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让她吃得舒心,不会觉得换了地方,就哪哪都不习惯,陈景亭特意吩咐过,做的都是京城那边的吃食。
柳文茵并非没心没肺的姑娘,这一路走来陈景亭对她处处体贴,她都看在眼里,也记在了心上。
心脏跳动得更加有力,柳文茵觉得,她稀里糊涂好像嫁对人了。
陈景亭给柳文茵盛羹汤,见她在走神,急切地问:“是不是饭食不合胃口?我这就把厨子换了。”
柳文茵回神,忙道:“我只是在想自己嫁对人了,与饭食无关。”
她很少直白地夸赞陈景亭,以至于男人的耳朵变得通红,有些羞臊,又有些骄傲,交织在一起就显得忸忸怩怩。
把羹汤放在柳文茵面前,故作镇定道:“夫人的眼光也很敏锐,要是错过了我,我只能在下个村等你了。”
柳文茵愣了愣,过了几息才反应过来话里的意思,忍不住笑出声,感知到动静,孩子也跟着闹腾了起来。
一边安抚肚子里的崽崽,一边嗔陈景亭,“都怪你,无缘无故逗人笑,还能不能好好用饭了?”
陈景亭重新端起羹汤,“你哄孩子,我喂你。”
柳文茵没有拒绝,“正好练练手,免得孩子出生你不会喂饭。”
陈景亭觉得夫人说的很有道理,虽然没伺候过人,但他有心学习,竟也做得有模有样,羹汤一滴没撒,也没弄脏柳文茵的脸。
喂了小半碗,便迫不及待地问:“夫人,感觉如何?”
“唔,戒骄戒躁,继续努力。”
陈景亭失笑,本来是想逗逗她的,可赵妈妈等人还在,只能打消了念头。
京城离幽州太远,歇了几日,柳文茵才彻底缓了过来。
等她适应了府里的生活,陈景亭才开始外出办公,但每日也只出门半日,剩下的时间都在陪柳文茵,就怕夫人突然生产,他没陪在身边,错过了孩子的出生不说,还让夫人孤零零地受罪。
临盆的日子越近,陈景亭就越紧张。
他本就睡眠不好,如今更甚,有时候一整宿都不睡,柳文茵都担心孩子还没生,他就先倒下了。
陈景亭也有这个顾虑,可他就是睡不着,哪怕闻着心爱之人的气息也不管用。
为了安抚柳文茵,让她知道自己绝对不会在关键时刻倒下,陈景亭命人顿顿都做药膳,他得好好补身体,不扯夫人的后腿……
担心他补过头,反而坏了身子,柳文茵最后想了个法子,请琴师弹奏疗愈心灵的曲子。
起初陈景亭觉得聒噪,后来听了几次,还真慢慢放松了下来,虽然不如普通人一般,一睡就是个整觉,但好歹也能眯一两个时辰,养养精神。
时间在不知不觉间流逝,很快就到了柳文茵生产的日子。
她刚发动,赵妈妈就派人去官衙请陈景亭。
那一日,无数人亲眼目睹天不怕地不怕的年轻侯爷,神色慌张地往府里赶,他步履匆匆,面色凝重,和平日里淡漠的样子截然相反。
也是这个时候,所有人都看明白了,侯爷很在乎侯夫人,并非传言那般,侯爷是看在圣上赐婚的面上,才对侯夫人呵护有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