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想法之下,很多官员就这么成为了牺牲品,也许很委屈很不服,但这就是官场的残酷。
当然在这里,不是没有人想过反抗,可面对领导,一般人哪有一点反抗的余地?随便制造点什么消息,就能很轻松拿下了。
这种情况还大都是发生在县常委和县局官员之间,而要是上升到市里面,市常委要拿下哪个县局官员,那就是动动嘴皮子的事情了,而至于到了省里,那县里的官员就更没分量了,能和省长这样对着干,并且还把省长给逼入绝境的副县长,陈平也算是难得一见的奇葩了。
也正是因为如此,再加上他和自己孙子这么密切,贾雨生才想见见这个陈平的。
想到这里,贾雨生对陈平说:“好了,多的话我也不多说了,我就有一个问题想问你,我希望你能如实的回答我。”
陈平点头说:“贾爷爷您放心,您的问题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那就好,”贾雨生问陈平,“我问你,你为什么要当官?”
第七百二十章为什么要当官(下)
为什么要当官?
面对贾雨生的这个问题,陈平第一反应愣了一下,显然没有想到贾雨生居然会这么直接的问出这个问题,不过陈平虽然不怎么确定,但也隐约能猜到贾雨生的想法,无非就是想考察一下自己,通过自己的回答方式看看自己的品性如何,看看会不会对他孙子有什么影响,或者会不会坑他孙子。
因此陈平直接点头回答说:“是这样的贾爷爷,其实我最开始考公务员时候的想法很简单,就是想要当官掌握权力,这样就可以让家里人不被人看不起不被人欺负了,让别人见到我父母就会竖起大拇指说一声你儿子真不错;就算要办什么事情也不用被政府的各个部门踢皮球一样的哄来哄去,直接打个招呼找某个领导吃个饭就可以了。”
“至于后来,”陈平说,“随着我的官位越来越高,就算仍然只是在县里打转,但我也觉得以自己手上所掌握的权力,应该要做点有用的事情,不要尸位素餐。”
陈平接着说道:“在暨阳和路庄任职,我都是在基层工作的,因此就让我见到了普通老百姓生活上的困苦,也了解了他们对生活的向往,看见他们也让我想起了我的父母,因为我也是出身在一个普通的工人家庭,我的父母也曾经因为菜价肉价的涨价而工资不涨而困苦过,也因为自己小孩要上学要结婚买房而头疼过,所以我对他们的心情感同身受,我就不断的在告诉自己,我既然有了权力,最起码要在我的能力范围之内,改变一点什么。”
听完陈平的话,贾雨生默默的点了点头说:“很朴素的想法,只是对于一般人来说,他们都是在刚进官场的时候雄心壮志要改变什么,随着时间的推移,随着官场环境的各种压迫和无奈,才让他们变得只想要权力了,但是在你这里却正好反了过来。”
“贾爷爷,我不否认真的有那种有志青年,但我认为更多的人考公务员,恐怕都是因为公务员是铁饭碗,都是想当官,都是抱着我这样的幻想吧。”
陈平说。
“诚实的孩子。”
贾雨生给了陈平这么一个评价。
的确,这是现实世界,又不是童话里的理想国,哪可能有那么多志向高远品德高尚的圣人呢?
就算是才出校门的学子,在家里也只怕没少听父母因为柴米油盐的捞到抱怨,在学校也没少见到被小车接走的女神妹子。
既然这个社会是物质和现实的,那么生活在这个社会里的人,自然也就是一样的了。
不过贾雨生随后话锋一转,又问陈平道:“所以你就主动挑起你们江南省里甚至是中央的政治博弈,然后为自己铺平道路吗?”
不得不说,贾雨生的这个问题很刁钻也很诛心,不过陈平却仍然很自然的回答道:“我承认我做这些确实就是为了揽权,就是为了保住自己现在的位置以及未来更好的发展,不过贾爷爷,如果我不做这些,如果我不保住我手上的权力,我又怎么能保证我的想法能够得以实现呢?”
“当然,我这么说不是说我们的干部都是不好的,我只是与其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倒还不如自己努力要靠得住。”
陈平说。
贾雨生笑了:“你的口才很不错,想必当初寅峰就是这么被你忽悠的吧?”
陈平则也是有些不好意思的说:“贾爷爷,那时候我也是被逼得没有办法了,多少是有点忽悠在里面,不过我更多的也是对贾寅峰诚心相待的,同样的我也帮了他很多的忙,否则您孙子又不是傻子,如果我真是在坑他的话,他肯定会发现的。”
贾雨生默默的点了点头,然后又问陈平道:“经过了这一次的事情,我相信你以后的官路会好走很多,那么我问你,如果有一天你成为了省委书记甚至进了中央,你会怎么样?”
“贾爷爷您这可就为难我了,”陈平说,“我现在只是一个小小的县级副市长,连市里都没进,怎么能想得到那个时候的事情呢?而且我这个人有个习惯,就是先做好眼前事,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因为人都是不断变化的,我也没法保证我到了那个位置上会不会有什么新的想法。”
“你倒是实事求是,”贾雨生说,“对了,我听说了一个事情,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陈平说:“贾爷爷您说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