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丈抬手制止住夏局长,说:“阿弥陀佛,这任檀越宽额方脸,目中隐隐霸气外泄,该是久居官场高位,老衲有礼了。”
任雨泽是早见识过和尚的看相本事的,其实说穿了也毫无出奇之处,和尚心性寡淡,感觉比较敏锐,像自己这种久居高位,说一不二的人,身上自然而然有股上位者的气势,凭此猜出身份毫无出奇之处。
任雨泽也就是笑笑,没有多说什么。
老和尚看了江可蕊和齐玉玲一眼,老和尚倒是能够做到美色过目不惊,道:“阿弥陀佛,两位女檀越都非常人,请在禅房稍坐,和尚给四位檀越奉茶。”
方丈不用知客师傅,亲手给四人取出壁橱内的一套茶具,看瓷色已经有些年月了,但茶具瓷面光洁晶莹,杯子非常细巧,应该是一套价值不菲的珍贵茶具,然后对知客师傅说道:“速去烧一壶清明头场雨的无根水。”
百年以上的寺院大多自己栽有茶树,而且都是名品,和尚从一个上了锁的壁橱中取出一罐茶叶,倒入茶杯中,还没沏茶,彷佛就有一股茶香。
然后,老和尚如入定了一般,端坐不语,静等知客僧的热水,稍停,知客僧取来刚烧好的无根水,将茶壶放在桌上,掀开壶盖,水汽袅袅,等水稍温,说道:“四位檀越,这无根水取自清明第一场雨水,最是清澈不过,水性柔弱温顺……”
边说边沏茶,老和尚先前看起来动作迟缓,并无殊胜的地方,然后,泡茶的时候,却显得端庄无比,只见他先向西方恭敬地施了一礼,然后轻舒手臂,姿势从容,更且手法玄妙,举手抬足尽显大家风范。
采摘于清明前的茶叶弯曲成螺状,边沿上有一层均匀的细白绒毛,热水一泡,片片茶叶舒展开来,在水中展现原来的形状,茶水碧绿,香气四溢。
任雨泽这些年也对茶道有所深悟,不由地赞道:“方丈大师,果然是好茶。”
“好茶奉与好客。”
任雨泽等四人,也算是喝过许多好茶的,这时候见苦心方丈行云流水般沏完茶,各自端过茶杯,先在鼻端一闻,有神清气爽之感……任雨泽赞道:“方丈大师,这茶已非凡品,饮了此杯,只怕以后要常常想到圣水寺讨茶喝了。”
老和尚道:“阿弥陀佛,固所愿也,不敢请耳。”
江可蕊笑吟吟地问:“大师,你看我运势如何?”
“善哉,善哉,施主鼻尖红润,隐隐有光泽,这是旺夫的运势。”
江可蕊一听,心中欢喜异常、
齐玉玲忙问:“大师,你看看我的财运如何?”
方丈看了两眼,颇为圆滑,说道:“善哉,善哉,女檀越也是富贵之相,一生多遇贵人,记得多行善事,多结善缘,则必能诸事周全……”
齐玉玲心里很是高兴的,就指了指任雨泽,对老和尚说:“你看看这位任施主怎么样?”
和尚端详了任雨泽一阵,说道:“任檀越,你的面相更是大富大贵之相,若是多做善事,结善缘,前途不可限量。不过,修身重在修心,若是心中常怀善念,行善事,以天下苍生为念,远比到寺庙烧香拜佛有益。”
任雨泽双手合十,说声:“阿弥陀佛。”但心中很是不以为然,这样的套话,拥在谁身上都是没错的,和尚道士的所谓畿语,其实大多可以翻来覆去进行不同的解释。
出了方丈的禅房,任雨泽等人又在寺院的后山去转了好大一圈,这里之所以叫圣水寺,是因为沿着山路有好几个地下冒出的清泉,水质清冽可口,很多人都带着水杯在喝,不过任雨泽他们却没有这样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