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是罚了自己的俸禄,让自己在府内反省。
也不知道为什么,当今陛下就喜欢罚大臣们待在家里反省,总有种父亲管教儿子的感觉,但是这对裴秀来说再好不过了!
他终于摆脱了特么的钟会!
罚俸禄好啊!
裴家又不缺钱,光是他父亲留下的家底就够他们吃三代了!
反省好啊!
再也没有什么人来烦自己了,自己可以将自己锁在内屋里,去做自己一直都很想去做的事情!
这人生,多美好。
裴秀的脸上甚至出现了些红润,就在他认真书写的时候,外头忽然传来了脚步声。
这一刻,裴秀手里的笔掉落在了地上。
他已经下了令,自己要在书房内反省,不许任何人前来,而在自己下令后还敢过来的,除了自己那年幼的儿子,就只有皇帝跟钟会了。
钟会应该是不会来的,他召自己治罪的时候,脸上的笑容都藏不住了,他很乐意看到自己在府内受罪,况且他事情多,要见自己只会召见,不会亲自前来。
那就是皇帝了。
裴秀无声的长叹了一声。
紧接着,书房门被打开,曹髦笑吟吟的走了进来。
“臣裴秀拜见陛下!!”
曹髦却没有理会他,反而是在书房内嗅了嗅,又四处打量了起来。
裴秀苦笑着说道:“陛下,臣不服散不饮酒已经很久很久了”
曹髦这才说道:“不是不相信你,是怕失去一个贤才啊。”
裴秀一颤。
曹髦这才晃晃悠悠的坐在了上位,裴秀低着头坐在他的身边。
“秀啊,你的才能,那是天下人都知道的,朕不曾听闻有服散酗酒的人能长寿的,况且,你自己这般做,你的子嗣也会效仿,一家子都短命这实在不妥。”
曹髦并没有诅咒对方,裴秀的长子同样早逝,据说也是因为不良嗜好。
次子倒是不服散,还是个很有本事的经学家,崇有论的开山鼻祖,但是他命不好,正好遇到大乱被杀,连书都没能写完就死了。
可这话在裴秀的耳边,那可就是赤裸裸的威胁了。
裴秀赶忙说道:“多谢陛下关爱。”
曹髦也看出了裴秀的惧怕与不安。
“裴卿,不必如此,朕并非是对你有什么意见,这次前来,也是想要与你商谈一些事情,另外,也是想要给伱解释一二。”
“这科举的事情,其实也是朕考虑不当,不能怪在你的身上。”
“但是,朕又不能放任那些人去闹事,就只能通过这样的方式来解决了,你可勿要放在心上啊。”
裴秀其实早就习惯了皇帝跟钟会轮番迫害自己的日子,此刻听到皇帝如此温柔的解释,他反而是觉得有些不自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