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只饥饿已久的野兽,疯狂地啃食着好不容易获取到的战利品,贪婪地索取他应得的奖励,比第一次亲吻时还要疯狂。
失去理智的顾绥没有发现,他的进攻没有遭遇到任何阻碍,时絮自己打开了嘴巴,任由他的侵入。
更没有发现,时絮微垂的眼中,流淌着与他相同的渴望与欲望。
时絮习惯了掌控一切,之所以日思夜想都想要除掉顾绥,是因为他第一次在顾绥这尝到了失控的滋味。
如果不是顾绥好心放过了他,他绝对无法从裂缝中逃脱。
被自己的敌人解救了,这滋味一点都不好受,所以他做梦都在想,再次见到那只污染物后,该如何杀死它。
现实与当初的想法背道而驰,时絮忽然不想杀顾绥了,却又在顾绥那体会到了无力的感觉。
顾绥一开始就向他坦白了,顾绥三分之二的身体被他封印了,同样封印的还有三分之二的力量。
只有三分之一的力量,顾绥也能压制他,这让他极其不爽。
从顾绥那极尽疯狂的亲吻中清醒过来后,更加让他不爽的是,他不抗拒,不排斥顾绥的亲吻,甚至还想再体验一次疯狂的感觉。
但他不会向顾绥吐露他的真实想法,也不会向顾绥表露出他想要亲顾绥的意图。
他不该被一只污染物掌控,而是应该由他来掌控对方。
他想要游刃有余地掌控顾绥,在顾绥察觉不到他真实想法的情况下,满足自己那不能对外人诉说的欲望。
他成功了。
时絮欣赏着顾绥眼里的痴迷与浓重欲望,满足地闭上了眼睛,尽情的享受这场令他窒息的深吻-
时絮有意在调整自己的生物钟,他不想再过循规蹈矩的生活,不需要逼着自己很早就起床。
这是调整的第一天,时絮还是在平时的时间醒了过来。
冬季天亮得迟,清晨起了大雾,窗外一片灰蒙蒙的,这种天气,让人做什么都提不起劲来。
顾绥是例外。
时絮下楼时,顾绥已经做好了早餐,满满一大桌,中餐西餐都有,种类丰富,再来四个人估计都吃不完。
如果顾绥头顶上有显示亢奋值的话,那它现在一定是一百,而且这一百并不代表顾绥的亢奋值就是一百,只是最高显示是一百,实际上还要往上追加无数倍。
昨晚得到时絮的两次奖励后,顾绥就变成这样了,一夜过去,亢奋非但没有消退,反而再见到时絮后,又攀升出了一个新数值。
“老婆,我做了好多你爱吃的哦,你想要先吃红糖包?还是葱油面?”顾绥冲时絮眨了眨眼,桃花眼自带几分蛊惑,“还是先吃我呢?”
时絮推开那张越凑越近的脸,昨天的激情未曾让他对顾绥怜惜半分,仍旧能毫不留情道:“离我远点。”
“……”顾绥撇了撇嘴,难过道,“老婆你好无情,你昨天明明对我做了……今天就翻脸不认我了!”
时絮坐到自己的位置,拿起一个红糖包,淡声道:“我昨天对你做了什么?”
顾绥:“你亲了我。”
时絮点点头:“你也亲了我,我们打平了。”
这种话是没办法将顾绥击退的,如时絮所想,顾绥又凑到了他身旁,刚才失落难过的那个人仿佛不是他一样,笑嘻嘻道:“老婆,你不讨厌跟我亲亲了对吗?”
时絮吃着包子,一个眼神都不给顾绥。
顾绥将脑袋凑了过去,强制出现在时絮的视野内,笑容愈发灿烂:“老婆,跟我亲亲不恶心对不对?”
时絮笑道:“你知道恶心是什么意思了?”
时絮曾经跟顾绥解释过恶心的意思,不过是歪曲了正确意思,那时候顾绥信以为真,最喜欢时絮说他恶心了,恨不得时絮天天都对他说一遍。
在与顾绥的相处间,时絮看到了自己恶劣的一面,还发觉了自己的恶趣味。
但只有顾绥能够让他肆无忌惮地袒露真实的自己,换做其他人,他不会这样做。
“我知道了。”顾绥脸上丝毫不见恼怒,他知道时絮的恶作剧,在清楚恶心的真正意思后,也没有去找时絮质问或发泄。
时絮问:“你不生气?”
顾绥毫不在意,抛出了一句惊人的话:“我喜欢老婆骂我。”
“……”时絮望着顾绥,半天才找到自己的声音,“你来真的?”
红糖包里放了猪油,咬得太深,融化的猪油会流出来弄脏了手,所以这种包子只能撕开表皮,蘸着里面的猪油红糖一起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