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雌侍。”安朗回答。
他此话一出,就发现坐在对面的三位调查员通通挺起了脊背,身体微微向前倾,坐在右边戴着框架眼镜的那位甚至翻开了本子,一副蓄势待发的模样。
哈维调整了一下坐姿:“殿下,您说没有雌侍的意思是——”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我不迎娶任何雌侍。”安朗强调道。
“兰修先生,能劳烦您回避一下吗?”哈维微笑着,他也摊开了一直放在膝上的黑皮笔记本,“这是新规程。”
兰修垂眸看了眼哈维,他停下为安朗倒茶的动作,轻声道:“雄主,我去为您准备茶点。”
等兰修出去,厅内便只剩下安朗、哈维一行四虫,还有一个守在角落里的终陶。
“安朗殿下,请允许我这样称呼您。”哈维笑了笑,“接下来只是一些例行的谈话,请您放松。”
“您是出于自愿与兰修先生缔结的婚约吗?”哈维放低声音,“如果您受到任何胁迫——哪怕是出于祖制,都请您放心,雄保协会会竭尽全力保护您。”
哈维对螳族的制度非常了解,他知道螳族传统的选妃仪式其实就是比武招亲,真是封建又野蛮的制度!
法斯特·吉尔伯格当年犯下的罪行轰动了全虫族,善妒被列为了雌君守则中最大的禁忌。
就算安朗现在为他所惑,可没有雄虫会容忍一个如此善妒的雌君!
“我喜欢兰修,以后也不会娶其他雌虫或者亚雌。”
“我听说您之前还有九位掷竹,一个都不合您心意吗?还是因为其他的外因。”哈维将笔记本放在桌上,“我可怜的殿下,请您如实回答。”
“?”安朗看着他,“我刚刚说得还不够明白吗?是我不想娶其他的雌虫。”
“这……这不合规矩!”哈维激动地脱口而出,“每一个雄虫都是虫族的珍宝,您应该享有更多的权益,没有雌虫能独占您!”
“我不是资源。”安朗沉下声音,“雌虫也不是。”
“我们只是……相爱。”
“但是您的雌君却以卑劣的手段赶走其他掷竹,据我调查,他们身上都受了十分严重的伤。”哈维强调道,“在昨天,我已经探访了其中一位,我问他这是否是光荣的决斗,他否决了。”
“也就是说,您认定的雌君使出了卑劣的手段,他粗暴地赶走了所有靠近您的雌虫!”
安朗拧起眉头。
哈维以为机会来了。
“终陶,可有此事?”安朗问道。
一旁的终陶终于没再继续做背景板了。
他上前一步回答:“螳主确实没有决斗——”
“您看,这只卑劣的雌虫欺骗了您,他伪装成温柔无害的模样,在背地里却手段用尽,残暴至极!”哈维的声音高亢。
“我的意思是,螳主是一挑九,混战。”终陶想了想,补充道,“不对,不止九个,螳主让所有怀抱着其他心思的雌虫一起上了。”
在殿下看不到的训练场上,地上被撞出来一个个巨大的坑。
螳主把他们一个个掼进地里了。
“……”
“……”
怪不得被打的掷竹不承认这是决斗呢,这纯纯是侮辱!
太伤虫自尊了。
所以其他掷竹才没有死缠烂打,走得相当之干脆。
“够了。”安朗站起身,对着另外三位调查员说道:“这件事就到此为止。”
“我希望我和兰修的婚姻能顺利登记。”
“缺少的贡献点我会通过捐献信息素的方式偿还。”
安朗昨天晚上就暗戳戳地查了一下,因为雄虫和雌虫的比例失调,雄虫在享有丰富的社会资源的同时,也承担了繁衍的重任。
繁衍的重任通过贡献点来量化。
最简单、也是最常见的方法自然是不断结婚来达到这个指标,还有部分雄虫会选择捐j,只有极少一部分会选择捐献信息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