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好的,他不知道。
但他确确实实又一次因为看见了他可能可以帮助的人,又一次因为对方可能需要他而心软了。
祁危的那句“我绝对不会伤害你”更是催化剂,成为了齐棹在思忖许久后,最终点了头接了这份工作的最后一个原因。
而现在,在听到齐棹这一句话后,祁危下意识地点了头:“我不会伤害你的。”
齐棹见他重复,便轻轻地勾唇:“那你要试一试吗?”
“……要。”
祁危深吸了口气,终于颤抖着,小心地碰了碰齐棹。
他的指尖对上齐棹指尖的刹那,不存在的电流就噼里啪啦地在他的指尖炸开。
祁危本能地瑟缩了一下。
齐棹见他往后撤,正要放下手,但才动一下,祁危就倏地攥住了他的手指。
齐棹一顿。
祁危的指甲剪得见了肉,抓在他指腹上的时候倒不疼,只是他抓他的力度有点大,而且因为只是抓了几根手指的指尖,感觉也很奇怪。
尤其……
齐棹看了眼祁危。
因为光线过于昏暗,他这个位置看不太清祁危的表情,但他能够感觉到祁危在发颤,而且是控制不住的那种颤抖。
齐棹想了想,暂时没有说话,而是让祁危自己先适应了一下。
他太久没有和人有过肢体接触了。
自己摸自己和自己摸别人的触感是不一样的。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这儿的空调开得有点低,齐棹的指尖是凉凉的,指腹上的茧虽然不是说厚厚的一层,但存在感也很明显。
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柔软,却也足够柔软了。
像一滩泥,要顺着他的皮肤贴进他的骨缝里。
祁危走了几秒的神,藏在肌肉记忆里的幻痛才涌上来,那种骨头都被电得钝痛的感觉瞬间席卷了他,他一时间难以呼吸,几乎是本能地张开了嘴,宛若被拍在了沙滩的鱼,拼命张嘴想要寻找水源。
那种痛是像皮肉里藏了千万根细细密密的针在扎一样,让祁危的脸绷得惨白。
他应该松手、躲避,甚至应该因为现在没有被束缚而去掐断疼痛来源。
但是……不是别人。
是齐棹。
他舍不得松手,他也不想松手。
哪怕再疼,甚至祁危都疼到咬紧了后槽牙,隐隐品到了一点铁锈味,他也不愿意松开手。
混乱的思绪和剧烈的疼痛又将他弹出现实,他的脑海里一片混乱,就连眼前的场景都好像在不断闪现着别的什么,世界都是错乱的。
他没有办法呼吸了……
他要死了……
祁危的手却攥得更紧,他的眼底更是浮现出了和痛苦绝望完全不同的决然狠戾,还有一抹疯执。
他要回去,他……
而就是在这个时候,他所需要的氧气立马送到了他的嘴边。
“祁危。”
齐棹像是什么都没有感觉到一样,笑着说:“你手好暖和啊。”
祁危动了动唇,嗓子里第一时间还是说不出话。
齐棹试着反握住了他的几根手指的指尖,和他的手成为了一个枢纽一样扣在一块儿。
齐棹说:“不像我一吹空调就容易冰手冰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