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摇头:「不不不,你如果真的是无用之人,天下就没有有用之人了。」
说完我霎时红了脸。
陆衡欺身过来,温柔的唇在我脸上摩挲。
我一寸一寸,在他怀里化成了春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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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衡走了之后,我便开始缝制自己的嫁衣。
其实我压根不会绣活,打我记事起,我这双手就用来杀人。但根据规矩,绣衣至少也要新娘缝上几针,但我绣衣做得乱七八糟的,最后绣娘都看不下去了,委婉地劝我:
「王妃,不如还是用我们做的吧。」
看着丑得要死的嫁衣,我终于放弃了自己亲手做嫁衣的想法。
写信给陆衡抱怨:都是你,也不让我学点好的。
他的回信在两天后快马加鞭送来:卿卿的手本来就不是用来干活的,为夫回去帮你。
陆衡缝的嫁衣还能穿吗?
我扶额唤来了绣娘,郑重吩咐:「要最好的绣娘,多找几个。还有别跟别人说这是我做的。」
绣娘喜极而泣:「王妃,您终于想通了!」
他每天都寄信过来,虽然收到的时候已经过去几天了,都是一些琐事,譬如「今日在路边见到一株芙蓉,与你甚是般配。」「深夜长雨,无眠念你。」
我回他的就简单多了:「早点回来,合欢酒快酿好了。」
我们的婚期一天天临近。我每天焦头烂额,直到婚礼前一天,他给我发来书信:
「明日相见。」
「明日相见,夫人。」
大婚当天,灯火明烛。
陆衡留下来的嬷嬷小厮办事极其爽利,把一切都操持得明明白白。
这是我第一次穿凤冠霞帔。
明珠从冠上垂下来,好多颗撞在一起,我感觉我自己比进宫那天还要美。
合欢酒,喜娘说,等王爷回来拜天地之后才能喝。
我等了一夜陆衡。
我没有等来陆衡。
第二日,婚烛滴了一天的蜡,我推开门走出去,摄政王府到处都张灯结彩,人人见我都道一句恭喜。
可我连我新郎去哪里都不知道了。
派去京城打听消息的人一个一个地都失去了消息,我心里越来越不安。有时候我会感觉心脏一阵收缩的痛。
那是陆衡在疼。
陆衡他在疼。
我终于按捺不住,收拾包袱出发去了京城。
去的一路,我都在不停祈祷。
祈祷陆衡不要出事。
祈祷陆衡不要出事。
求你了,老天爷。
我一路赶到京城,到的时候,我几乎像个乞丐一样,我从来没有连夜赶过这么多路,连马都累死了两匹。
终于,在三天后的凌晨,我站在了京城门口。
迎接我的,是满京城的张灯结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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