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像今天这种情况,前所未有。
尴尬仓促简陋,甚至是有点荒唐了。
纪家那种门第,纪向琛来到这个小城市本身就已经够格格不入了,更别提他现在手上还提着塑料袋子。
我看着那袋子,有些不忍直视。
「丁零」一声,纪向琛打开门。
我声若蚊蝇:「我明天七点再来。」
他没说话。
我俩就那么站着。
直到走廊的灯都关了。
他没插上房卡,一片昏暗。
只有墙角的「安全通道」的绿色字样倔强地发着光。
「喝酒吗?」
我微讶。
「啊?」
纪向琛回头,他的侧脸很好看。
线条流畅坚毅,眼眸坠着星辰,染着烟尘。
他左手从大衣口袋里伸出来。
手上还拿着一瓶20块钱就能买到的二锅头。
我本来以为资本家喝的酒都是82年的拉菲。
资本主义配上二锅头。
时髦。
29
我带着纪向琛享受8块钱豪华馄饨,露天美景,高级灰配黄的雪踩在脚下,身旁是不经雕琢的游人大合唱。
绝无仅有,此间唯一。
碗里冒着热气,对面的男人捏着勺子的手骨节泛着红。
「阿姨还好吧?」
我忙将滚烫的馄饨咽下去,开口说:「没事,最晚今天下午我就能回去。」
我舌头烫得发麻,眼前模糊。
三秒……泪花绽放,顺着脸颊滑落。
我对上纪向琛诧异微愣的黑眸。
他垂下眼睑,用勺子将碗里的馄饨拨到我碗里几个。
「都给你,不急。」
他用嘴吹着汤,我再也看不到他的神情。
上午我带着纪向琛买了手机,之后去银行将纪向琛的卡挂失。
纪向琛自己给他的助理打了个电话。
他买了补品,说是想去探望我妈。
我:……
我妈嘴比我刻薄得多,资本主义恐怕没见过真正的大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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