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向狡诈,不出门行万事,又何在话下?”平王不甘示弱。沈云祉摇了摇头,故意将一抹无奈的笑挂在脸上。“平王想撇清自己,也无需非得拉上本王,皇上指了何人调查此案是隐秘之事,况且本王回京时日不长,这朝中之人熟识的更少,这些都是可以调查的。”随后,沈云祉转身向皇上行了个礼。“皇上,平王所言也不无道理,刺杀之案关系重大,依臣之见,继续调查方为稳妥,一来是清理邪恶,二来也不至于冤枉了平王。”“沈云祉,你……”“够了。”皇上怒声喝道,使平王后面的话并未说出来。“此事朕已经了解了,平王,虽说没有确凿的证据,但你终究是有嫌疑的,从即日起你闭门思过,直至案子查清。”“皇上,臣……”“好了,朕乏了,你们都退下吧,大理寺卿,朕要你尽快查清此案,不容错漏,也绝不能姑息。”皇上丢下这句话后,就缓缓起身,由身边的宫人扶着走进了后殿。这场合,大理寺卿是不敢多停留的,向二位王爷告退后,便逃也似的离开了。沈云祉与平王一起离开了大殿。“小云南王好手段啊,本王一时不慎竟中了你的计。”此时平王已经反应过来,那所谓的有刺客进入王府之事,许只是诈一诈他罢了,而他行事太过莽撞,说了诬陷之言,竟才让皇上下旨对他彻底展开调查。只是,平王现在才明白其中的涵义,已经为时已晚了。沈云祉缓步走下台阶,侧目看向身旁的平王,丝毫不掩饰眉宇间的得意,但又装傻。“平王此话何意?小王实在不懂,若是说刺杀之事,小王也不信是平王所为,毕竟若是平王出事,那小王该跟谁去斗呢?”沈云祉停下脚步,眼中的笑意更明显了几分。“对了,我会跟大理寺卿知会一声,让他们快一些,至少不要误了平王府和安阳候府的好事。”说完,沈云祉大笑着离开,每一步都走的那般坚定。宫墙深深,长街之上都是来来往往的宫人,遇到站在原地的平王,都会停下行礼问安,他们也知道这位平王向来脾气不好,在礼数上更是不敢怠慢。平王是自傲之人,根本不将这些下人看在眼里,他只是想着,到底是哪里露了痕迹,能让沈云祉如此冒险。宫门外。沈云祉的马车刚拐出城门就停了下来。杜玉荣进入马车后,确定无人发现后,马车才继续行驶。“小王爷,如何?”杜玉荣眉眼中透着一抹担忧。“一切顺利。”沈云祉毫不犹豫的丢出这几个字,杜玉荣立即松了一口气。“平王跋扈多年,又仗着自己的身份横行霸道,早就丢了最初的本份与谨慎,还是小云南王看的透他,这招才管用。”杜玉荣由衷的感慨着,也难免不会觉得悲凉。在他认为国家大昌盛,百姓安宁,为君为官者都是有责任的,为官不正,便是对不起天下苍生。自然,如他这般想的当官之人没有几个。“你是心地良善之人,行事光明磊落,是堂堂的君子,只是,你太过刚直,看人也会失了水准。”沈云祉倚靠马车上,他大伤初愈,撑着这身子,又费神费力,也觉得有些疲累。“小王爷此话何意?”杜玉荣不懂。“他平王不是因为身份才如此胆大妄为,而是他本身就是如此之人,当年皇上登基,他也是愤愤不平,即使是到现在,他也觉得他才是最适合皇位之人。”“他怎敢如此想?这,这可算是谋逆了。”“嗬,平王不在意,皇上也知他这份心思,但皇上心软,处处优荣,也顾念着手足之情,便也不曾苛责,但平王一直觉得他未登上皇位,是先帝偏心于皇上,而不是因为他不是帝王之材。”沈云祉不常在京中走动,但对于这些事却是了如指掌,与其说他了解平王,不如说他了解皇室之争。听着这些,杜玉荣心底涌起一股气愤。“我自幼读书,常常觉得,既为臣该为百姓分忧,为能当得起富贵尊荣,如今看来,是我看的不够透彻。”沈云祉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面露欣慰之色。“若人人都如你这般,历史之上就不会血迹斑班了。”正在此时,双剑在车外轻唤了沈云祉,随后问不远处便是岔路口,是否要回驿站。“小王爷身上还有伤,今日又劳累了,早些回去歇息才是。”杜玉荣也想在此时下车了,但却被沈云祉拦下。“马上午时了,本王也饿了,玉荣,你陪本王去用膳。”沈云祉说着时,缓缓闭上双眼,不等杜玉荣反应过来,他又悠悠开口。“去第一楼。”第一楼。相比之前的忙碌,顾皎皎今日倒是清闲不少。她坐在阁楼之上,窗子开着,淡淡的风吹进来,拂动着她额边的一缕长发,娇艳又不失唯美。只是她所坐的位置,别人看不到,这里也是她歇息,求得安静的好地方。顾皎皎饮着茶,房门便被突然打开,她头也没有抬,便柔声开口。“莺儿,越来越没规矩了。”这里,除了莺儿没有人进来,所以她也不用特意去看。“姑娘,小云南王来了,还有杜大人,小云南王说若是姑娘不忙,便去作陪。”这才是莺儿匆忙闯进来的原因,毕竟楼下那位是小云南王,又发话了,她自是不敢耽搁。若是以往,顾皎皎也会找借口避开此事,但今日沈云祉带着第一楼的糕点入宫,她若是再躲,良心上也过不去。“你先去备些酒菜,我即刻就去。”“是。”莺儿转身离开。顾皎皎也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裙,才走下阁楼。正是午膳时分,第一楼里自然热闹,只到二楼便可听到人声鼎沸。顾皎皎早已习惯,拐个角站到了一个雅间前。她轻扣房门,听到里面传出了‘进’的声音,才推门而入。:()臣妻皎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