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多谢小云南王。”除了这样感谢的话,顾皎皎不知该说些什么,微微欠身,以示诚意。沈云祉看着她的脸色好了许多,便也不放在心上,他自是知道,她是不想欠他人情的。“顾姑娘何出此言?本王并非是为了帮你,就如平王所说,这场宴席本王既参与了,便脱不了干系。”他说的轻巧,眉宇间那抹傲气久久未散。“我只是生意人,无法与官对抗,虽说此事若是调查起来,我问心无愧,但若是平王施压,怕也是难以脱身,如若不是小王爷,我这场牢狱之灾终是免不了的。”顾皎皎低垂下眼眸,也暗暗自责让人钻了空子。“佳人娇艳,若真是进了牢狱岂不是令人心疼?罢了,你若是要谢本王,不如命人做碗酥酪吧,本王饿了。”他又是这般打趣着顾皎皎,玩笑过后,便大步向茶楼走去。顾皎皎站在原地久久未动。她确实有些琢磨不透沈云祉,他心胸有城府,也行事果决,却一而再再而三的帮她,生意也好,人情也罢,他似是都不放在心上,那他在意的到底是什么?云南王,小云南王,皇上,皇位,难道……“姑娘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出神?”莺儿的声音打断了顾皎皎折思绪。“姑娘这是怎么了?是因为刚刚的事受到了惊吓?”莺儿看到顾皎皎微白的脸吓了一跳,忙关切的询问着。顾皎皎立即摆了摆手。“无妨,”她停顿了一下后又将莺儿拉到身边,低声询问,“我不是让你传信,让小云南王离开吗?他怎么没走?”“是,奴婢跟小云南王说了,平王怕是要牵扯到他,但当时小王爷却只是说,若是让女子挡在他面前,那他名声还要不要了,然后就……”然后沈云祉便出现了。顾皎皎闭了闭眼,回想今日一切,什么仵作,什么衙门,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如此说来,他事先便知道有人捣乱,提前做好了准备。可是,他又怎知是人命事端?难不成这也是在他的计算之中?“姑娘,怎么了?小云南王出手相帮,就连平王都不敢再轻易惹我们,这不是好事吗?”好事?只怕,她们如今都已然是沈云祉的棋子而不自知,还要对他千恩万谢。顾皎皎心里这般想着,却并没有说出来。“算了,已经过去了,今日是最后一场宴席,加紧盯着些吧。”她自然也知道,闹了这样一场,接下来定是会顺顺利利的,不会再出任何岔子。平王府。平王回到书房后就是一通打砸,以此来发泄他的愤恨与不甘。平王妃来到门外,听着里面的动静便知计划落空,待里面的打砸声停了,她才推门而入。“这个沈云祉,跟他老子一样狡诈,我真恨,恨没有早早除了他,如今让他踩到了本王头上。”平王咬着牙,额间青筋都已爆起,足可见他今日受了何种屈辱。“王爷息怒,此事确实是被沈云祉占了上风,我们先要稳住,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平王妃已然了解了事情的经过,既然已经惊动了皇上,他们也不好再行动。“本王知晓,只是沈云祉扣下了那些人,严加审问,怕是会审出什么,到那时候……”平王坐下,眉头紧锁,他向来目中无人,可如今毕竟大权并未在手,若真是被人抓住了把柄,怕是不利于后面的行动。“王爷安心,妾身已经派人出去了,死无对症,他小云南王就是会上天入地,也是无用的。”平王妃此言一出,平王立即用震惊的眼神看向她,随后伸手将美人拉入怀中。“得此良妻,是本王之幸啊。”平王大笑出声,难掩脸上的欣喜之色。“妾身与王爷本是一体,自然事事为王爷着想,只是近来王府里也出了些事,妾身不敢擅自决定,怕王爷以为妾身善妒。”“王妃何出此言?你都说了是一体,本王自是与王妃站在一处,说来就是。”此时平王心情好,就算是王妃想要天下的星星,他也会想办法取来,但偏偏王妃所提之事,与徐青青有关。平王妃日前与京城中贵眷赏花,在这群人中听到有关安阳候府的事,传的最多的便是孙协兆借了印子钱,如今安阳候府是无一日消停。“碍着徐青青,京城里也大多都知道我们王府与安阳王府的亲事,那些人说起来的时候,看向妾身的目光都满是嘲笑,在京中生活多年,还从未这般丢脸过。”平王妃低声叹着气,脸上也写满无奈。平王原本消下的怒火再次被点燃。“这个烂泥扶不上墙的东西,竟干出此等丢人现眼之事,废物。”平王本就看不上孙协兆,那所谓的安阳候府,他更不曾放在眼里,若不是小云南王狡诈,他也不会让这桩婚事成了。“妾身也是实在无法,便暗中联系了人,给了放印子钱的人一些提示,想来近来也不会去找孙家,可这件事终究不是长久之计。”“说起来,此事到底是因为徐青青而起,为了顾及候府的面子,王爷看,这事我们要不要插手?或者是还了那些银两?”平王妃句句恳切,每个字都透露着她为平王着想,这自然让平王动容。“是本王的不是,有劳王妃处理的这般好,至于那印子钱,我们不必管,随他们去。”他未提到徐青青,但是这态度已然很明显了。平王未因着自己的女儿对孙协兆网开一面,这也意味着,他也不曾将那个所谓的女儿放在心上。平王妃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心中自然惊喜,而平王也觉得平王妃在事事为他着想,他也不可就这般等着。夜幕降临。最后一日的宴席也结束了。顾皎皎站在茶楼前,看着眼前空荡荡的场面,长长的吁了一口气。她这几日没日没夜的劳累,如今圆满完成,她也算是没有辜负。“时辰不早了,顾姑娘还不回吗?”一道清冷的声音从身后响起。:()臣妻皎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