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孩子,我的孩子……他腰侧那个位置,也有一颗红色的小痣。”
付夫人看待云稚的眼光完全变了,像是仅凭一颗痣,就要将他当作什么别的人一样。
云稚很自然联想到了自己是孤儿的这个身份,但他跟付夫人的话,这肯定是没可能的。
付家不是一般的小富裕,百年基业,商业巨舰,至少前几年没有过触及根基的大动荡,付夫人和老付总之前更是常年定居国外。
是因为这两年准备拓展国内市场,付野才会回到国内顺便念书。
“哈哈,那是挺巧的。”
“不,不止这个。”
付夫人握住他的手,眼神坚定之余露出一抹与付野有几分相似的偏执,“你们的生日也是同一天,同年同月同日生。”
“可是……”
算了,云稚改口:“您要是觉得有必要,我可以配合做个亲子鉴定。”
云稚当场就拔了自己一根头发。
付夫人下意识伸手去接,不知怎么,又有点退缩,犹豫过后作罢,“岛上没有可以做鉴定的地方,要不你还是跟我去法国,反正现在外面的人也都撤了。”
云稚伸长手臂抽了一张纸巾,将自己那根头发放到上面,摇摇头:“我想回去。”
不管怎么说,他躲不了一辈子。
如今付野撤掉了搜寻的人,可能是因为找了一阵子没找到人,也就算了,也可能觉得犯不着这么大动干戈。
总之他肯撤人,至少是个好现象,也代表云稚拥有了一线生机。
大不了以后不去住宿,平时上课躲着他点。
反正他们不同专业不同学院,这么大的学校,本来遇到的概率就很低,只要小心一点,是能够避开的。
……
一路下飞机,云稚特意先在休息室等待了一小会儿。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
从下飞机,他从专用通道出来,一路到这里,身影应当已经出现在了机场的监控之中。
云稚默不作声等够了一个小时,确认真的没有人找上来,付野确确实实像付夫人说的那样,撤掉了所有关口的搜寻,才收拾好自己的东西,戴好帽子和口罩,小心警惕从休息室出去。
等他渐渐走远,隐隐约约,又好像感受到好像有人在背后盯着他。
云稚莫名有点脖子发凉,停下轮椅转头认真瞅了一圈,也没看到有什么奇怪的人在。
可能是太紧张,想多了。
安全抵达付夫人帮忙购置的小房子,云稚关上门,才彻底放心下来。
这里已经提前有人来帮忙收拾过了卫生,云稚转了一圈,莫名觉得房间里空得很。
才不过这么短一点时间,帝都的天气已全然大变,窗外落叶萧索,凉风一吹枯黄满目,来往行人更是长衣长裤加身。
已经冬天了。
云稚没敢立刻回学校,而是悄无声息联系上了老师,请求老师为他开启了线上课程。
之前离开那么久,落下的功课太多了,公共课可以不管,云稚的专业课是怎么也没办法偷一点懒的。
昏天黑地赶了几天课,云稚终于在这天周末时得到了一点喘气的机会。
他最近正常上课,甚至出门去楼下的小超市买东西,都没有遇到什么异常。
唯一的就是不知道是不是警惕心太重了,云稚总是时不时感觉有人在看他。
可实际上每天都非常正常,没有任何意外发生。
正常到云稚都不得不承认,或许付野真的就这样放过他了。
毕竟付野算得上是天之骄子,一直去纠缠一个分手了的前任,确实有点离谱。
他勾勾手指,估计都有数不清的人排着队上赶着陪他玩,这个走了,还有下个。
谁搞得懂疯子的念头呢。